閉著的眼猛的睜開,側耳聽了聽,慢慢閉上眼。
是怕她逃了嗎?
這一世的身手雖然沒有上一世好,但她想走還沒人能攔得住。
院門被悄悄推開,金枝與玉葉貓著身子走了進來。
一陣冷風吹過,金枝渾身一抖,問身邊的玉葉:“你有沒有聽到鈴鐺聲?”
“別一驚一乍的,這破舊的院子哪來的鈴鐺,耗子倒是有一大堆。”玉葉其實心裏也挺害怕的,壯著膽子朝裏走去。
“哎,你有沒有覺得這裏陰森森的,那暗處好像有眼睛在看著我們。”金枝猛的抓住玉葉,渾身發抖:“有……有鬼叫。”
玉葉一巴掌拍到金枝後腦勺上:“那是風聲,老太太吩咐,今日必須迷暈了她。”
“也不知她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嫁給王爺。”
“那王爺都能當你爹了,你願意?”
“呸,趕緊的。”玉葉一想到對方是一個老頭,就一陣惡寒,這院子也真夠恐怖的,趕緊做完趕緊走。
兩人伸手推那破舊的房門,小心翼翼生怕發出吱呀聲。
嫁人嗎?也好。
鼻子被人捂住,沈美景順勢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紅紗暖帳,那人一身喜袍,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就像是抱著全世界最寶貴的東西。
“你是誰?”沈美景看的不是很真切,層層疊疊與某個很重要的人相互重疊。
“傻瓜,我是你夫君。”
夫君?是馮子穆嗎?
難不成那花燈真的這般靈驗,他複生了?
她努力的睜大眼睛可還是看不清,眼前的笑臉慢慢的變成馮子穆,再變成莫天機。天機……那個她一提起來心口就痛的人。
“你在想什麼?我要懲罰你。”牙尖一路輕咬,留下一排齒印。
沈美景感覺渾身火熱,暗叫一聲該死,意識一沉,思緒亂成一片。
朦朧間看到馮子穆站在不遠處,衝著她笑,笑著笑著那臉就變成了莫天機,眉眼不斷變動,最後化作一條大蛇,血盆大口一張朝她咬來。
猛的坐起,緊緊的揪著被子大口喘息,額頭上密密麻麻一層汗珠,眼神慌亂,許久才恢複平靜,打量四周,龍鳳紅燭已經燒完,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衣裳。
身上傳來疼痛,眼神暗了暗,看來需要盡快找到血竭。
淡淡的看了一眼門口,起身穿上中衣,坐在桌前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
砰。
門被猛的踢開,唐靈兒氣勢洶洶進來,看到坐著的人,一愣,隨後伸手指著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寡婦,惡毒心腸,為了勾引世子什麼都不要了嗎?”
世子?她嫁的人不應該是王爺嗎?這個人在說什麼,她一句都聽不懂。
唐靈兒看那女人安靜的坐著,暗暗呸了一聲,果然寡婦都是沒臉沒皮的,居然裝作聽不到?還盯著門外看,看什麼看,氣火攻心的唐靈兒伸手抓住燭台,朝著沈美景那絕色傾城的臉上劃去。
手快速抬起,眾人還沒有看清,唐靈兒的手就握住了,那絕色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頭都不曾回一下,還保持著剛才的樣子,仿佛那門外有什麼好看的景色回不過神來。
手卻緊緊握著唐靈兒的手腕,無論唐靈兒如何用力,都不動分毫,手上占不到便宜,一咬牙抬腿踢向沈美景的肚子,叫你丫裝逼,裝深沉。
輕巧一避一個轉身站在唐靈兒身邊,淡淡的看著她。
旁邊的丫鬟驚訝的捂住嘴,這人的腰身也太軟了,就跟沒有骨頭似的,剛才那一避,那弧度就算從小練舞的舞姬都做不到。
唐靈兒看著那雙充滿疏離的眼,不知為何心裏害怕起來,雙腿微微顫抖,她都不知道她在怕什麼。
沈美景的身板看上去十分嬌小,比她矮上一些,本來是唐靈兒俯視著她,不知為何感覺剛好反了過來。
“你是誰?”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唐靈兒怒瞪眼前一臉淡漠之人:“你還敢問我是誰?”對麵的人沒有反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世子居然陰差陽錯與這樣的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今日就讓她來看看是人是鬼,唐靈兒深吸一口氣,:“來人,壓住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聽到這句話,沈美景的腦海中湧現出一幅畫麵,裏麵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也是這般說。
——來人,壓住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雙手被固定住,下巴被捏起,一碗臭乎乎的狗食端到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