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群海意識到,跟著一個有前科的人把事情鬧大不符合自己的個人利益。
惠美本身的想法或是反應不值一提。
很多事實已經證明了,像她那樣懦弱的女人做不是更多有害的反擊。
他猜想僅僅為了那男人個人的臉麵,允浩的強勢和霸道是眾人皆知的,他有得知情況事後出手幹預的極大可能。
蘇群海知道自己和呂清一樣不過是小人物,他沒信心抵擋和惠美關係曖昧的男人——允浩的報複,所以開始勸說“呂清,要是有人來就……”
呂清緊勒住惠美的衣領,似乎沒把蘇群海的勸告聽進去。
惠美難受地皺起眉頭,手指在空中亂晃著想要掙脫,嘴裏還試圖解釋“……我……”
呂清怒瞪比自己個頭高一些的惠美,不給她什麼解釋的機會,再次推她去撞雜物櫃後,惡狠狠地地怒罵道“平常老裝一副乖孩子的表情,暗地裏竟幹出這種事!多虧你的幫忙,害我變得這麼慘。你給我記住,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接著,他用力拍拍頻頻張望四周的蘇群海背部,自己帶頭快步離開現場。
這個不過是接著酒勁來報複的無賴,呂清此時已經恢複了理智,很清楚自己作為一個剛犯大錯的待考察對象,一個僅僅是處於內部勢力平衡才得到臨時留用優待的邊緣人物,現在所做的事情被其他人逮住和深究會有多麻煩。
呂清現在意識到剛才的魯莽行為有多危險,隻要有強勢的人物推動,一個有無數的證據可以說明是死不悔改的罪犯名頭自己到時候一定擺脫不了,到大牢裏蹲幾年悔過是他唯一的結局。
所以需要馬上跑,知道惠美不會主動去告狀,而蘇群海是一夥地不會出賣自己,隻要不被其他人發現就有狡辯的可能,起碼需要找個地方考慮好下一步該如何辦的大事。
靠在雜物櫃上的惠美一臉錯愕,茫然望著偕同蘇群海前來謾罵自己的同事背影。
當初聽從允浩指示處理安眠藥一事時,曾經希望幹了壞事等著被處理的某人應該夾著尾巴做人,也許會低調點,完全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
雖然早已習慣他們疏遠自己,但被人怨恨還是首次,所以感覺很難受,這次被人公開施加暴力來報複更是沒想到過的倒黴事。
看來,這陣子得逼自己別去在乎他們的惡言相向了。
從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的女人開始考慮,難道不該將事情報告允浩,而是裝作沒事開處方箋給那個女的……?
惠美歎了一口氣,她從來不善於應付那些下流的人,隻能默默地忍受著一切被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開始低著頭拉整好淩亂的衣領。
都二十多歲了,仍舊活得這般不堪、這般不懂人情世故,可以說活的比狗還累,更還看不到一點改善的可能。
前陣子還覺得命運稍稍眷顧了自己,沒想到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老天不公這事情早已確認過了,到現在惠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對未來抱有一點期望。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眼鏡,她發現為治療自己弱視專用的鏡片上多了兩條明顯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