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ADD.1 我的原則之一是,(1 / 3)

我為人所堅持的原則之一是:無論任何事別人怎樣說,隻有親眼所見才既成事實。

這個原則首先應該會讓大家看出,我是一個實際的人,然後會讓大家看出,原則之一的之一兩個字間接的說明了,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起碼是在數量上。

至於我為什麼要提到這個原則,在解釋之前,我更想先做一下本故事的主要出場人物介紹。

我叫康司稚,性別女。我有一個雙生子的哥哥,叫康司雅,性別男。偶爾女。

康司雅其人,多少長的能比我好看點,正是因為這打娘胎裏平白得來的一點兒美貌,讓其從很小的時候就懂得用他的虛榮心打擊我的自尊心,也就是總喜歡穿和我一樣的衣服,手拉手的扮姐妹情深狀。他是怎麼產生的這樣的靈感,我不能理解,我隻能轉述過程。

他的愛好在小的時候沒有得到及時的正確的糾正,造成了直到現在,他仍舊會時不時的買幾件女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光著腳板,在客廳裏不識好歹的走來走去。大家一定領悟,我之所以將他的美貌拿出來單獨誇獎一番,除了他本人因這一點美貌,再無其他可取之處。見笑了,隻是為解釋一下康司雅的性別,為什麼會是偶爾女。

我和康司雅從來沒有見過我們父母的樣子。在我的記憶裏,撫養我們到十歲的人是我們的外婆,我們的外婆在我們十歲的時候去世,我們便從十歲開始,守著父母留下來的一點兒積蓄相依為命。

現在我們兩個都已經二十歲。

最艱難那段時間,兩個十歲的孩子是怎樣度過來的,讓我去想,總覺得模模糊糊,隔著一層磨砂玻璃,看不清楚。睡覺的時候不時踢到康司雅的後背,我的感想是,還好,我們是雙生子,我們是兩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孤孤單單的。

康司雅特別早熟,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我們雖然同歲,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照顧我。

透過磨砂玻璃可以看到,同樣是十歲的孩子,康司雅的臉上帶著大人才有的嚴肅到陰鬱的表情,在外婆的靈堂上與外婆的朋友施家屬答禮。雨水衝刷磨砂玻璃,兩個黑衣服小人拉著手站在公墓的一塊孤零零的墓碑前,一隻青蛙在泥水中蹦來蹦去,吐了吐舌頭,卷走了一隻飛不高的蜻蜓。

現在的他燒的一手好菜,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十歲的孩子才灶台一般高,站在凳子上揮舞菜鏟的是彼時的康司雅,坐在他腳下地板抱著枕著膝蓋的是彼時的康司稚,也就是我。

不要問我為什麼沒有親人收養我們,答案很明顯,因為沒有,並不是倫理道德的淪喪。我們的父母為我們留下的積蓄維持我們的生活,卻沒有足夠到可以讓我們揮霍。

我和康司雅很早便離校在家,康司雅做過建築工地的搬運工,我在淩晨送報紙和牛奶,在我們沒有長到合法的謀生年齡之前,某些不合法的謀職時期需要過渡手段描寫,我們盡量節省生活開支,我們是純樸的草根異卵雙胞胎。

現在我們已雙雙成年,同在一家酒吧工作,已經兩年。

康司雅是英俊的酒吧侍應,我是英俊的酒吧侍應的妹妹。康司雅看起來總是無所不能,閃閃發光,重點是看起來。

烹飪、粉刷牆壁、修理短路了的電燈開關、和長腿美女調情、搬動大件家具,等等等等。與他相比我總是顯得很沒用,沒有看起來。

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人們總會拿我與他相比,被人拿著與他比的時間長了,甚至我也總拿自己與他相比。為什麼要比,我是想問更多,為什麼人們總是會不自覺的去比較一些東西,我不太確定是自覺還是不自覺,哪怕他們在本質上完全不同。

比如,我就從未試想,相較於我和康司雅,我們兩個誰更能從本質上,與長腿美女行那為老康家繁衍香火的大件事。

扯得有點遠了,這是我沒事時的胡思亂想。我總胡思亂想,因為我是少女,這應該能解釋很多事。

我和康司雅的感情很好。好到我們彼此絕不承認,好到他一聽說我交了新男友,就化了妝來搶——這我一直是知道的,他若背著我我還有生氣的理由,但他從來不背諱我,讓我更氣憤,卻隻能憋著。

一部分是因為我所謂的男朋友,一搶就走,腎上腺素在某一個時間段裏的激增並不妨礙我在那個時間段裏用正常的頭腦做出判斷。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不敢有脾氣。康司雅的名聲不好,毒舌博士,這位博士總是羞辱人,致力於此學問淵博,毒不死我死不休。

是的,我們相依為命。有個說法是什麼來著:兩個人的銅牆鐵壁。說實話,什麼男朋友長腿美女,若誰要想在這銅牆鐵壁裏插上一腳挺難的。不僅僅是下定決心趟一趟渾水那樣簡單。康司雅是個古怪的人,古怪的足夠讓我喜歡,人們不是總說,像我們這樣的父母早亡的孩子心理都有陰影麼,康司雅的心理陰影就是,誰都一樣離遠點,打車滾管報銷。

我自以為我人格很健康,康司雅比較扭曲,而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發現康司雅他覺得他的人格很健康,我比較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