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你有感覺到嗎？”蘇染看著在一旁專心吃著烤魷魚的依瀾。
“什麼？”
“我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我。”
依瀾一聽，立馬警覺起來。她凝神，感覺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在她們的左後方，有一個異常危險的人，一直盯著她們的方向。
“走。”依瀾拉著蘇染的手，兩個人往宮殿的方向飛奔。
被發現了嗎？
一個身形瘦削的黑衣男子，望著蘇染和依瀾離開的方向，露出了微笑。
蘇染沒走多遠，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連提起一點點都非常費勁。
“染兒，你怎麼了？”依瀾問道。
蘇染聽不見。她整個人忽然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裏。這是真正的黑暗，連血族的夜視能力都看不見東西的黑暗。
她的周圍，除了濃稠得令人窒息的黑暗，什麼都沒有。沒有聲音，也看不見任何人和景物，甚至看不見自己的手和腳。
這是幻覺嗎？還是什麼魔法？
她想逃，動作卻變得緩慢而沉重。一把閃著綠光的匕首向她的眼睛刺來，然而她看不見，也感覺不到。
“叮”的一聲，一把長劍憑空出現，擋住了離蘇染的眼睛隻有一尺之遙的匕首。蘇染眼前的黑暗也隨之散去，她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身前，右手舉著劍，劍身擋住了一個瘦削的黑衣男人刺向她的匕首。
那匕首閃著幽幽的綠光。像是附了魔，更像是染了毒。
“殿下快走。”那高大身影頭也不回，對蘇染說道。話音未落，又有幾個身影閃現出來，形成一個包圍圈，將那瘦削的黑衣男人圍在中間。
是夜臨風給她指派的暗衛。
身手真夠敏捷的。蘇染暗想。不然她就……
蘇染回想起那匕首刺來的方向，是她的眼睛。自從她吸收了尼烏爾公爵的天賦，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的刀劍可以刺穿她的身體——除了，她的眼睛。
是誰，竟然這麼了解這一點？
總不會是在她刺殺尼烏爾公爵之前，就已經盯上她了吧？蘇染想著，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真要殺她，幹嘛要等到她吸收了那種變態天賦之後，又選在她回到極夜城，身邊時刻跟著暗衛的時候？
不過暗衛這事情，除了夜臨風和國王，她估計也沒人知道。
那刺客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還有，那刺客雖然蒙了麵，但是從猩紅的眼睛、赤紅的長發，和冰冷蒼白的膚色來看，應該是血族沒錯。
可是她剛才，除了動作沉重緩慢得幾乎動不了以外，還莫名其妙地陷入了與世隔絕的黑暗之中。
也就是說，她中了兩招。除非對方是魔法師，否則，一個隻有一種天賦的血族，是沒法讓她同時身中兩招的。
可是……她看著和幾個暗衛交戰卻還遊刃有餘的瘦削男子，這身手，這速度，這力量，絕對不是身為人類的魔法師能做到的。
莫非對方是兩個人？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人跑了。她必須從這個人口中，得知是誰泄露了她的弱點隻有眼睛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