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1 / 3)

倚在石橋邊,裙裾飄搖。

從穿戴氣度上看就知道那人絕非等閑之輩,也不知那日流雲和那個男子說了些什麼,從寒山寺回來就不曾再遇見他,而林如海和賈敏也是心事重重,自是不會發現我的異樣,雪雁水衣本就是為我而調教的,又兼水衣根本就是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方式來調教的,自然是省心的很。於是,我便有了空餘時間,在林府之中,閑看雲卷雲舒。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偏頭一看,是水衣匆匆而來,輕輕地笑:“是誰把水衣弄得全然不複平日裏的縝密鎮定。”

水衣沒在這個問題上跟我糾纏,隻立在身邊不語。

片刻之後,“小姐,您……”水衣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說什麼就說吧。”不在意地看著遠方,最近似乎一直閑得很,是不是該去看看小清有沒有來了呢。

水衣看了我一眼,似是下定決心一般,道:“小姐,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關心呢?”

凝視遠方,良久。久到水衣以為自家小姐不會回答的時候,空氣中傳來花的清香和飄渺的聲音:“很早以前,我就不想再管任何一件事情了,隻是,他們在不願放過我。”

水衣聽的莫名其妙,一抬頭卻發現,小姐已經慢慢地走向了書樓,忽然想起夫人和賈敏的吩咐,趕緊走上前:“小姐,你是要去書樓嗎?”

我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有問題?”二十一世紀很多古本都是蹤跡難尋,而林家書香世家,藏書極多,我自是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水衣毫不猶豫地接口:“夫人說,從寒山寺回來也快有一個月了,除了讀書就是看書,成天悶在家裏不好。再者說,林家也不在乎那些禮教,若小姐想出門了,我帶小姐出去玩就好了。”又自覺不對,“小姐不是說想要有架喜歡的琴嗎。最近……”

還未講完,被我揮手打斷了:“不必說了。琴的話,將來再說吧!現在,我還是要去書樓。”翩然離去。

水衣則終於明白,當年流雲夫人為什麼會對她說“她是一個好主子,而且省心,省心到讓人心疼。”

幾天後,釋閣傳來消息,玫清已到。

時間總是如流水,匆匆而過,不留下一點痕跡。

維揚,“玲瓏樓”,“清茗榭”。

隻是少女之姿卻已是清麗,本身的氣質使得越發出塵,銀灰色的連衣長裙襯出姣好的身材,潔白的麵紗又添了幾分神秘。裙裾上銀絲繡的蓮花栩栩如生。

我倚在窗邊,看街道上人來人往,而自己卻與這份喧囂、繁華格格不入。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推門聲,看著遠方悠遠地感慨:“小清終於來了嗎?”

“姐姐,不要學黛玉在那悲春傷秋嘛!還有,不要總穿黑白灰三色的衣服嘛!”俏麗的少女一身張揚的紅衣,從門口慢慢走到窗邊關上窗。

我不在意地講到:“反正總是要扮演黛玉的,多像一些反倒好不是嗎?”

玫清回過頭來直視著我:“姐姐,到如今你還能說他們一絲一毫都沒有走進你的心裏嗎?”

撇開視線:“我承認,但是,去了賈府後,時間會衝淡一切。”

玫清為不可聞的一聲歎息:“難道時至今日,你還是沒有覺得你就是黛玉嗎?”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對夫妻早已明白,與其說是自欺,倒不如說是默認啊!

“是。”幹脆的回答。

“為什麼啊!你已經走進了那麼多人的心裏,注定了不可能隻是一個匆匆的過客啊。”且不說林家的上上下下,就是釋閣的眾人在這段日子裏也對她心服口服,以姐姐的聰慧,怎麼今日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