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自然是方天畫,他的聲音很清淡,卻清晰的穿透了嘈雜不息的街道,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吵鬧戛然而止,眾人麵麵相覷,疑惑著這方家少爺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是為方家找回麵子。
楚笑隻是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同意接這一棍,示意明白他不會傷害自己。
方天畫有些愕然,因為他開始不明白一個人對於一個陌生人何至於如此的信任,即使被信任的是自己,也感覺有些可笑,但他笑不出來。
因為楚笑很認真,所以他最後便隻能對這個讓自己感興趣的少年更感興趣。
“奉勸大家,最好退的遠一些。”
這句話,是方嚴說的,就像他的名字,表情有些嚴厲。
人們便匆匆的向後退去,偶爾傳來慘叫聲,大概是誰的腳被誰踩到了。
“穎雪,你也退的遠些,不用擔心,相信我,也相信他。”
穎雪的過去讓他很難去相信什麼,更不要說人,楚笑是他唯一相信的人,也是深信不疑的人,所以他也隻能被動的相信方天畫,因為楚笑相信他。
隨著穎雪最後的退去,便流出了一片很大的空地,那些士兵也被那胖子吩咐了幾個夥計草草的拖走。
楚笑與方天畫互相看著對方,就像沙漠中的一顆孤鬆與天際即將閃起的驚雷。
方天畫手掌伸出,那散落在地上的木棍便就這樣飛起,落入他的手中。
這樣的輕描淡寫又讓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與喝彩。
楚笑沒有驚呼,沒有喝彩,沒有驚訝,也沒有表情。
這一棍還沒有開始,但即將開始,他要接這一棍便必然是破這一棍,破不了則接不住。
硬接自己並沒有這樣的實力,所以必然是破,所以他要很用心的去看著一棍。
孤鬆入定,驚雷將動,方天畫一躍而起,一襲白衣飄飄橫空之上,便是六七丈的高度。
而後如履平地般立在空中,並沒有出手,再次說到:“小兄弟,若接不下,便躲開。”
他說的簡單,楚笑回應的更簡單,隻是點了點頭。
沒有人知道他是真緊張還是假淡定,總之便是最後的機會答應下了。
所以方天畫便從這六七丈的高度俯衝而下,手中的長棍在三四長的高度一衝而出。
“落風雨!”
雨便驟然而起,傾盆的不可一世,嗖嗖嗖的破風聲川流不息,那一棍隻是就這樣的變成了數十棍,又變成了數百棍,總之是很多棍。
既是落風雨,便是棍如驟雨,很急,很快,很磅礴!
沒有人看的清這是多少棍,但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從天而降的數百棍帶有何種的衝擊力,既是是巨石,便也可以擊打的粉碎吧。
這便是方天畫,便是天朝赫赫有名的少年天才,便是隨意的這樣一棍,已然讓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