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的天空就這樣突兀的晴朗起來,或者原本就沒有暗淡過。
不管是棍如驚雷,或如暴雨,自始至終楚笑都看的見被遮蓋住的天空,就像他閉上了雙眼,用心去找出千百棍中那唯一帶有棍意的普通木棍一樣。
這樣的事情他做過,也不止是一次,所以便沒有絲毫的慌亂。
但這在眾人眼中不應該如此的理所淡然,他們這樣的麵麵相覷已經不知道是今天一天中的第幾次,但那一張張與自己對視後熟悉的麵龐卻依然是同樣驚訝到無法置信的表情。
他們見到了方天畫的“落風雨”,那樣的氣勢磅礴,那樣的不可阻擋。
他們也見到了楚笑的“戳棍”,那樣的隨意,那樣的滑稽可笑。
他們見證了最後的結果,方天畫的“落風雨”就這樣被楚笑隨意戳出的一棍輕易的破解。
所以他們不敢相信,而他們更不敢相信的是現在那天朝赫赫有名的少年強者與掌管方家所有事務的總管方嚴此刻竟在專心致誌,甚至恭敬的聽一個少年談如何修煉。
世道這是怎麼了,沒有人回答他們,他們隻能努力的去傾聽這三人的談話,希望解答自己的疑惑。
穎雪站在人群中,開心的表情格格不入,方才因為擔心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的紅潤。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楚笑,侃侃而談,時而做些手勢的他是那樣迷人。
其實楚笑並沒有侃侃而談,他也不會侃侃而談,他感覺自己的話有些笨拙,甚至大部分是照搬酒鬼師傅的原話,他不知道方天畫與方嚴到底能不能聽懂,便又生硬的加了些手勢。
他有些尷尬,因為聽自己說話的兩個人眉頭越皺越緊,眉心的每一股眉紋都像是一個疑問讓自己無法在這樣坎坷的說下去。
他停了下來,或者他感覺已經把自己能說的都說了出來,總之,他已經盡了力,按照師傅的話便是:“該說的我都說了,看你自己的悟性吧!”
方嚴幾乎在楚笑停下的同一時間舒展開了眉心,對於他來說,楚笑的解釋的確讓自己似懂非懂,又或者說自己的領悟力的確有限,但這不重要,自己一把老骨頭,即使領悟了又能有多大的進步,所以他更在意的是方天畫。
他相信他的悟性,他也便沒有讓他失望,這樣的沉寂與凝重自然便是在領悟著什麼,雖然這樣的時間並不長,但這樣的寂靜凝重,便讓人覺著過得並不是那麼短。
“呼..”
終於隨著這歎出的一口長氣,方天畫凝成山丘的眉心舒展開來,眼眸中碧波清澈,不知為何,竟讓人感覺與方才的他有所不同。
方嚴本想問些什麼,但卻沒有問的出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方天畫此刻的變化,這種變化便是他想要的答案,便無需再多此一問。
“我該如何謝你。”
方天畫的表情很鄭重,語氣很鄭重,除了方嚴,沒有人能理解這種鄭重,即使楚笑,也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