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雕的背很軟,就像穎雪做夢躺在的鋪了幾張墊子的小床上一樣的舒服。
穎雪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縱然楚笑知道她的身體彌漫著痛楚,卻沒有見到笑容在她的臉上消失過。
她欣賞著飛過的山水,不停的說笑,像是在爆發老天虧欠了自己十幾年的幸福一樣。
她的確很幸福,她是這樣感覺的,她會傻傻的這樣去想,原來老天爺讓自己吃了十幾年的苦隻是為了在等待一個可以給自己幸福的人出現。
或許也正是這傻傻的幸福讓她緩解了肉體上的痛苦,忘卻了以前的生活,期待著以後。
她將這種想法洋溢在臉上,埋藏在心中,等自己的病治好了,便陪著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去他想去的地方,即使他不知道該做什麼,要去哪裏,隻要在他的身旁,就這樣靜靜的待著也是最大幸福。
想著想著,臉龐便不由的紅潤起來,正巧被修煉結束的楚笑盡收眼底。
“你不舒服麼?”
追問中手便也抓住了穎雪的手腕,三指把住脈象,是要重了許多,卻也不至於如此火紅,提起的心放鬆了下來,不明所以的盯著穎雪。
他哪裏明白女孩的心思,這樣被盯著,穎雪的臉便紅的更加燦爛起來。
“我。。我困了,我睡一會。”
終於想到一個借口,便將紅撲撲的臉深深的埋進環抱的雙腿中,隻有有些稍顯粗重的呼吸,出賣著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心思睡覺。
楚笑便沒有追問,睡覺對於現在的她,的確是極好的。
時間在風雕的羽翼中飛快的流逝,從方城離開的第二天,其間的兩人一雕也僅僅休息了兩次。
當終於遠離了城市,村莊,繼續飛行了最後的半日,寒山模糊的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幻覺,這應該是所有人與它初次謀麵的第一感覺。
縱然聽說過不知多少次它就是如此,但這樣的相間依然未曾減弱絲毫的震撼人心。
下方的世界已是杳無人煙,被一片長滿了整齊樹木的森林覆蓋成一片綠色的海洋。
山風浮動著茂密的樹葉,卷起層層的綠濤,颯颯的向著寒山湧動,像極了朝拜君王的臣子。
而寒山,就如傳言中的那樣孤傲,無論何種的尊敬與卑躬,亦得不到它絲毫的冷厲與不屑。
所以,寒山依然是寒山,這裏依然是這裏,一切都不曾有過絲毫的關聯。
當然,傳言不盡屬實,至少寒山並沒有被那所謂的祖師爺一劍斬成兩段,依然這樣筆直的插入雲霄,環繞在無盡的寒氣中。
他們越飛越近,便愈加的無言以對,這樣的一座山的存在確應該讓人無法理解。
風雕停在了空中,並不是楚笑讓它停下,也不是前方發生了變化,隻是靈獸對於危險的直覺告訴它,不要踏入那片白茫茫的孤峰,所以它便就這樣停了下來。
當他們落地,便是寒山的山腳與這片林海的交接處,但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這卻足夠讓他們心中生出更加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