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亨村(2)]
“天重”的主辦行是“工行”，每年大幾百億的營業規模，效益就算不錯，又是大國企，各家銀行都想擠進“天重”的盤子，錢經理很清楚他們的想法。建行覺得現在有機會，但是這個事，不是做不了，就是太麻煩了，另外還看不出“天重”主業哪塊給自己多大的機會，就是甜頭。
老錢不想答應他什麼，拿工業那塊吊著他，最多說到今後有機會。
這麼僵著後麵就不好談了，但是誰也沒有不談的意思。來的時候，子明和小陳來時有默契，貸款的事讓老錢主談。小陳書記不時地勸勸酒，說些有利於團結的話，其他也顯得沒有什麼辦法。
小田好心眼，覺得這麼個氣氛不利於工作，就想起身給客人倒酒，活躍氣氛，不想子明一扥她的衣角，欠起的屁股“噔”地坐回去了。
子明對老錢的談判不敢恭維。心想就這麼陪著也是耽誤時間，子明打了兩個電話才回到飯桌，談判的氛圍沒有什麼變化，對集團擔保已經超過淨資產，這點子明沒有想到，但是即使超過也可以放款，就看銀行怎麼掌握，看來吳行在找詞兒不辦。子明不想再跟這位滑頭磨嘰了，於是說：“吳行，看得出，您難度太大了，錢經理，不行咱自己再想想辦法。”子明放出這話，看似跟錢經理商量，實際給吳行聽，以退為進，意在擠人、摸底。
吳行和蔡處聽了這話，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時拿不定主意。老錢倒是覺得這話是時候，但是並不回應子明，手中把弄酒杯，可小陳書記心裏“咚咚”敲鼓，馬上勸酒打圓場。小田心裏也緊張起來。
子明就是想看看對方什麼反應，如果對方抬屁股走人，再坐下去也無益，如果能坐著，就是有想法而故意端著。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子明越是不說話，場麵就這麼僵著，心裏敲鼓的還是吳行。
談判的頹勢頓時轉換，子明抿了一口酒，微笑說道：“吳行，您不是沒有競爭對手，”這麼刺激的話說完，子明偏偏看著等一等對方反應，接著說：“2000畝地，在TJ市的城市核心區，‘天重’是‘蠍子巴巴獨一份’，這塊地，預計三到五年賣出一百個億。”
吳行反感地從眼鏡邊上看著子明，那位蔡處長老花眼急忙翻看子明的名片。
“五個億算嘛？我今年利潤指標就十個億。”子明到了“天重”，第一次展示霸氣。
吳行憋不住了：“這位兄弟，我們是建設銀行，專門做房地產，別的不說，TJ市那個樓盤一年賣十個億？你說說我聽聽，別說十個億的利潤。”
子明迎風而上說：“我不管別人，隻要我在這，一年就得拿十個億的利潤。”子明毫不謙虛，甚至囂張。
“別‘找樂兒’啦，哥們，你們現在半個手續都沒有，最多你能賣半年，半年少說你得賣出十個億來，可能嗎？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吳行的話也口冷了。
小陳書記也覺得要為自己人說話了：“吳行，剛才沒有介紹到，我們這位秦總是我們從香港‘華瑞’挖來的，CQ公司的老總，不跟您吹，這可是個角兒。”
吳行當然知道華瑞，香港五大地產公司，建行的人能不知道嗎，吳行說：“華瑞在TJ沒有項目。但是，‘和黃’我熟。”
“提人兒”就是“盤道”，子明說：“TJ‘和黃’崔總，您熟吧？不是外人，我打電話您跟他說兩句？”說著拿起桌麵上的手機。
子明話鋒逼人，絲毫不讓。對方笑了笑，意思是無聊。
子明笑著補了一句：“新鴻基、和黃、恒隆，都不會用您的錢，他們用境外的錢，境外的錢有的是，可是他們不用您的錢，我找您貸款啊。”這話顯得貧氣，但是氣氛鬆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