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鬆的死是不是也跟王妃有關?”許蘿眸色幽深,低低地出聲問著,聽不出言語中的情緒。
秋慕言聽許蘿提起高長鬆,心中頓時有些不爽,雖然跟一個死人吃醋的行為很有些可笑,可他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的酸意,說出的話便有些陰陽怪氣了,“宛娘還真是長情呢,他都死了這麼久了,你還惦記著呢。”
許蘿聽著秋慕言這口氣,就知道他吃味了,心裏覺得好笑,但麵上還是對秋慕言笑笑,淡淡地說道:“難道皇上希望我是一個無情的人嗎,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雖然去世了,但終歸與我夫妻一場,我亦是不想讓他死地那麼不明不白。”
秋慕言看許蘿的語氣中並沒有什麼眷戀,心裏稍稍舒服了一點,也不好跟一個死人計較,便緩了語氣,繼續道:“倒是讓你猜對了,那高長鬆本來隻是得了一場小小的風寒,卻是有人不想讓他痊愈,在他喝的藥裏加了點東西,他的病才會愈加嚴重,最後送了性命。”
許蘿沉默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挺為高長鬆難過的,本來他是不用死的,會有大好的前途,卻因為被自己連累,英年早逝,許蘿越發痛恨起那金氏來,手段如此狠毒,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若是不能讓她血債血償,那她真是白穿越這一遭了。
“那童建明和胭脂應該都是金氏的人嘍。”許蘿現在已經把事情都想了個通透,那金氏真是好耐心,好心計,好狠毒,從許多年以前就已經安排了胭脂這麼個間諜在自己身邊,像一條毒蛇一般靜靜潛伏,直到給自己最致命的一擊。
“你隻說對了一半,那胭脂確實是金氏安插在你身邊的,而那童建明卻是後來被金氏所收買的,其中也有胭脂的一份關係,童建明是胭脂的青梅竹馬,從小就愛慕胭脂,為了胭脂,他背叛了一手栽培了他的高東霖。”秋慕言緩緩與許蘿補充道。
原來這兩人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呢,那看來最希望高長鬆死的應該就是童建明了,胭脂明擺著對高長鬆是有點意思的,從以往許蘿提到高長鬆時她不時透露出的眷戀神情就能看出,不過現在那童建明應該是得意了,金錢美人權勢他基本上都得到了,但許蘿不可能讓他就這麼如願,人總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當你已經得到一切,卻又失去一切,重新變地一文不值,那才是最痛苦的時候。
“在想什麼?”秋慕言看許蘿半晌沉默不語,便也是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問道。
許蘿抬起頭,對著秋慕言微微一笑,“我在想,我應該怎樣狠狠報複他們,才能泄我心頭之恨。”許蘿的笑容很甜,很美,卻又帶著一抹嗜血,莫名地讓人膽寒。
秋慕言似乎沒想到許蘿回有這樣的表情,微微愣了愣,才笑著拉過許蘿的手,似是十分欣慰地說道:“宛娘,朕本還怕你太過善心,現在朕倒是完全放心了,對那些想要對你不利的人,你必須狠下心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定要做到斬草除根,你要牢牢記住這一點。”
許蘿對秋慕言會給她灌輸這樣的思想倒是很有些驚奇的,因為在她的理解裏,男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善良溫婉,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心機,隻一心依靠自己就行,很少會有一個男人喜歡滿手沾著血腥的女子吧。
秋慕言似是也猜到了許蘿心中所想,卻是不以為意地說道:“宛娘,朕很想護你一輩子,但即使朕是皇帝,也或許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所以朕希望你能有自保的能力,應該朕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了,那種痛,朕不想再嚐一次了……”秋慕言說到最後,聲音越發低沉憂傷,許蘿卻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怪在哪裏,隻能乖乖地點了點頭,心中的那抹疑惑卻是越發的大了。
秋慕言的情緒外露,也隻是極短的時間,很快便又恢複了正常,繼續與許蘿說道:“那童建明和胭脂不過是小人物,你若是想解恨,朕可以立刻命人抓了他麼過來,隨你處置,至於那端王妃,卻是有些麻煩了……”
許蘿自然也知道秋慕言的顧慮,畢竟端王妃也是皇家之人,又是秋慕言最尊敬的皇叔,他的正妃,秋慕言若是沒有十足的罪證,卻是不能給妄動,而那端王妃又像來是個做事嚴謹的人,恐怕也不會留下什麼把柄來讓他們抓吧。
“皇上,您方才說的這些事情我父王是不知道的吧?”許蘿思忖了一會兒,才又抬頭與秋慕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