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梳早在一旁準備著,忙衝上去攔了一把,卻被這股子衝勁連帶的一起往柱子上撞去,誰知玉梳暈了過去,荷香卻因著玉梳擋了這一把雖卸了一部分勁道,到底二人連同一起倒在地上,磕到頭雖還醒著,到底暈乎乎的。
崔蘭亭忙喚了兩個婆子上前,“還不趕緊都帶下去,好好請個大夫過來!”
王氏見著崔蘭亭,如一盆油潑到火裏,看著崔蘭亭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本來計劃好的事情,竟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中間怎麼回事,王氏怎麼可能還不明白。
眼見著崔蘭亭還要救荷香一般,王氏眼裏直冒火。崔蘭亭起身挽住王氏,“二嬸別氣,咱們崔家好歹也是跟著太祖打天下的人家,最是知禮守節。絕不會冤枉了別人,但也不會姑息這等不良風氣。今日之事怎麼回事,還有待考證。這到底是我們崔家的家事,總不好耽擱各位夫人。何況,又是老太太的壽辰,萬不能擾了老太太的雅興。二嬸不防與各位夫人先往前頭陪祖母聽戲,這丫頭先且押下去,咱們審理過了再論不遲!”
怎麼回事,還能是怎麼回事!王氏一把甩開崔蘭亭,“你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貓哭耗子假慈悲!”
崔蘭亭順勢摔在地上,詫異的看著王氏:“二嬸!”
崔蘭亭這話有條有理,明顯是向著王氏說話的,不論這丫頭今日是死是活,在這麼鬧下去,隻會讓崔家更加丟臉。可王氏這反映卻讓人尋味了,感情方才拜壽堂上的親熱都是裝出來的!
這邊看看滿麵無辜的崔蘭亭,再看看那邊凶神惡煞恨不能吃了她的王氏,眾人心裏的天平不自覺傾斜。
崔蘭亭也不生氣,站起來又湊上去死死箍住王氏,仿佛沒事人一樣,“二嬸以為如何?”嘴上雖這麼說,卻又用隻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耳語道,“二嬸莫非是想當眾將自己的謀算大白於天下嗎?”
王氏一顫,氣的連連發抖,深知自己方才已經失態無法挽轉,此時再不能出錯。若是這事再計較下去,荷香既然能反水做出這種事兒來,必然也能將她心思供出來。要知道玉梳雖然昏了,可荷香卻還醒著。嘴可長在別人臉上。
她本身將一盆髒水潑在荷香身上,雖然今日終究是敗了,可到底不能讓自家老爺麵上太難看。如果坐實了這丫頭的罪名那也便罷了。可誰知荷香竟然能說出這麼一段條理分明,微言大義的話來。卻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裝的好一派烈女模樣。
這一番撞柱的力道如此之大,沒見著玉梳不過擋了一遭,那手腕上卻已經青紫了一片,人也昏迷不醒。這可不是那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做做樣子的把戲啊!能有此等自盡之心,誰還相信是丫頭勾引的主子!畢竟勾引主子為的什麼,不過是榮華富貴,可死了哪還來的榮華!
若這丫頭真死了,不僅二老爺的罪名坐實了,她善妒不賢,心狠手辣逼死丫頭的罪名也坐實了。崔蘭亭雖用心險惡,但如今在這群夫人眼裏,卻句句在為她打算!那一推,眾人可都看在眼裏呢!王氏咬牙切齒,好容易忍下心中不忿,扯出一絲笑容來,“二嬸氣糊塗了,認錯了原來是你。你別怪二嬸。還是你想的周全。崔家立戶百餘年,不會冤枉了哪個丫頭,但也絕不會姑息養奸,為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