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蘭亭這是勢在必得,老太太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
而崔蘭亭卻笑盈盈瞧著崔明芳又道:“我瞧著大姐姐的模樣不太好,還是按照老太太說的,趕緊請了大夫和大師才行。也總得看看到底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撞上了,還是……”
老太太一顫,如今是崔明芳理虧在先,若不是崔明芳鬧出這麼大的事兒,她們怎會如此被動!若不是崔明芳這會兒整個人已經撐不住完全暈靠在王氏懷裏,老太太恨不能一拐杖打過去!這腦子究竟是怎麼生的,便是想要崔蘭亭的命,也不能直接自己就拿了剪子來殺人啊!這不是自己將把柄送給別人嗎?
隻是事已至此,到底是自家血脈,老二又子嗣單薄,並無庶出,崔明禮又是那麼個模樣,今生隻怕也就那樣了,因而崔明芳不容有失。
老太太歎了口氣,“果真是長大了!你說的對,就依你!”
王氏一驚,“母親!”話剛出口便被老太太瞪了回去,“這兩日整理整理賬冊庫房,交給蘭亭吧!”
崔蘭亭笑了,“倒也不必這麼急。咱家裏的生意多,家裏的冊子容易整理,外頭的可需要些時日。過幾日是父親忌日,我已和慈雲寺的方丈說好了,與臨河一同去寺裏齋戒七日,為父親祈福的。明日便啟程,二嬸慢慢來,隻需待我們回來了再交給我便是。”
好大的胃口,本以為崔蘭亭要的隻是管家之權,原來要的是崔家的家底,內外兼掌啊!隻是話已出口了,老太太也不能再說出什麼。隻得認了。
崔蘭亭眼睛眯了眯,這才道:“聽說廣濟寺的普惠大師素有禪名,不如明日去請了來為大姐姐做做法吧!被不幹淨的東西撞見了,可不能隨隨便便了事。隻是我和臨河明日要去寺裏,倒是不能陪著大姐姐。”
這便是鬆口承認崔明芳乃是中邪了。老太太鬆了口氣,“你們是為父親祈福,自去你們的,你大姐姐有我和你二嬸的。隻管放心。在寺裏住上七日,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又是這大冬天的,多帶些東西去,也多帶幾個人照看著。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差了人回來取!”
目的達到,崔蘭亭也樂得與老太太帶著一張假臉扮著你慈我孝的戲碼,等二人都覺得沒什麼話說了,這才與三太叔公道:“勞煩三太叔公跑一趟。”
三太叔公連稱不敢,事兒完了,沒他什麼事兒,也沒得罪了哪方,可是心卻更加不能平靜了。看了看崔蘭亭,又看了看崔臨河,這姐弟倆可不是省油的等。這崔國公府大房二房之爭,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好容易送走了眾人,崔蘭亭這才與崔臨河說上話,“你什麼時候去請了三太叔公來?”
崔臨河不理,背過身去。崔蘭亭知他生氣,倒了杯水遞過去,仍是轉過身不接,崔蘭亭嗤笑,“呦,這是讓姐姐給你賠罪不成!”
崔臨河一滯,氣道:“姐姐什麼都不和我說,有什麼計劃也不告訴我,姐姐也不想想,今日這事兒多危險,若是真傷了姐姐怎麼辦!”吼完了,又覺得到底是自己長姐,這種語氣有些過分,何況,自家姐姐做了這麼大的局,以身犯險,為的還不是自己嗎!便是不告訴自己,也是不想自己擔心。
如此又軟和下來,“姐姐可知道,我聽聞消息的時候,著實嚇壞了,還好姐姐沒事。不然我非恨死自己不可!”
“好了!是姐姐不對!以後有什麼計劃都事先和你說好,這總行了吧!”
崔臨河見機得寸進尺,“需得我同意才行!我才是一家之主呢!”
崔蘭亭笑著應了,“天還沒亮,還有些時間,你且先回去補補覺,待天亮了,咱們再出發去慈雲寺!”
其實,她沒有同崔臨河說實話,崔明芳此舉著實不在她計劃之中,隻是湊巧碰上了,正好借題發揮罷了。但是崔明芳的事情,也同樣不簡單啊!
崔臨河走了,崔蘭亭這才冷下臉來,道:“去將剪影叫過來!”待得玉梳喚了剪影過來,卻隻一句,“外頭跪著!”弄得整屋子丫頭一頭霧水。但見剪影一句話也沒說,起身往外去,跪在外頭廊下,便知這主仆二人心裏是明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