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發黴的潮味。我說:“這房子有年頭沒人住了吧,這味兒可真夠猛的啊。”梅姐說:“這房子我買了才一個月,以前一直空著,也不知道空了多久了。”我們一邊說一邊進了房間,在邁過門口的那一瞬間,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冷得起雞皮疙瘩的感覺,身上象是被潑了一盆冰水,但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快得就好象就根本不曾發生過。我想可能是最近一段時間受的打擊太大,睡眠不足,產生了錯覺,也就沒多想。進屋一看間不大,我和梅姐兩個人往屋裏一站,就覺得空間局促。屋頂上正中是一盞蘭花形吊燈,屋裏也沒什麼家具,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一老式單人床,連把椅子都沒有。最裏麵的牆角還有個帶著一麵鏡子的梳妝台,鏡子上全是灰塵,已經髒得照不見人了。看來這以前是個女人住的房間。我覺得這間房除了髒一些潮一些之外也沒什麼缺點,收拾收拾完全能住。於是和梅姐商量了一下,要定下來,先付三個月的房租,梅姐說:“兄弟你先別著急呀,著嘛急了,這房子的事我得先跟你說道說道。這房啊,是我剛買的,當時我就圖便宜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地方不幹淨,是處凶宅,以前死過人,所以沒人願意來這住。你大姐我也是一實在人,不能蒙你。我看你是一大小夥子,人高馬大的,陽氣這麼足,可能也不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才帶你來,你再考慮考慮,敢住嗎?”我一想死人就死人唄,這世界上從古到今都死了都不止幾千億人了,要是真有鬼,哪還有活人能住的地方啊。死過人的地方,頂多是有些晦氣,反正我已經倒黴到底兒了,無所謂了。何況這地方第一便宜,第二地處市中心,交通便利,找工作也方便。再者說來,我一個大男人要說不敢,豈不讓梅姐這女流之輩笑話,於是把心一橫說:“大姐您放心,沒事,弟弟我還就不信邪的,這房子我租了,不就死過人嗎,我父母在醫院工作,醫院停屍間我都進去看過幾十回了,死人我見多了。”梅姐一聽樂了:“兄弟你可真能貧啊,那停屍間是隨便進著玩的嗎。不過既然你不怕,大姐我就放心了,以後萬一有什麼原故你不想住了,我按日子退給你錢。”然後梅姐又交代了一些水電之類的事項,草草寫了份合同,錢契交割妥當之後,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