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十一月,冬意凜然。官渡,曹軍主力挖土築壕,嚴陣以待袁軍來襲。此時,宛城侯張繡攜賈詡等眾將士再次來降,曹操大喜,欣然出迎。
飲宴上,曹操拜賈詡為執金吾,封都亭侯,遷冀州牧。又封張繡為揚武將軍,與之結下兒女姻親。一身戎裝、雄武不凡的張繡一陣恭維寒暄之後,提出了讓曹營眾將臉色瞬間石化的要求:“末將聽說曹公新納了一位喬夫人,人稱再世魯班、孤膽將軍,巧得是,喬夫人算起來也是末將的師妹,末將許久不見恩師,不知今次是否有此榮幸得見師妹一麵問候恩師近況?”
曹操聞言臉上微動,繼而輕輕笑了笑道:“你倒也消息靈通。隻是這位孤膽將軍孤可不一定請得動。孤盡管派人傳喚她來,你若有榮幸,或許能見到。”說完,曹操便喚來許褚耳語一番,許褚麵露難色,最終領命而去。
靜靜坐在一旁的賈詡看著曹營眾將僵硬的神色,微不可見地輕笑一聲。
片刻之後,許褚飛奔著進了大廳,匆忙間撞翻了幾個大將的案幾。曹操正欲開口斥責,抬眼望去話語卻堵在嘴邊說不出來。
但聽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大廳門口推進來一輛及人高的木車。那木車兩側各有半人高的釘滿鐵皮的車轅,車板後方載著幾個大壇子,前方凸出一個木箱,木箱開口處豎直伸出一柄粗重高長的鐵勺。
曹操看眾人皆驚得站了起來,強自鎮定道:“這是什麼?”
奔逃到曹操跟前的許褚這才回話道:“我一跟顧將軍說主公召見她,她就興衝衝地推著這個東西來了,說要獻寶。”
“小喬,露麵!”曹操似乎見怪不怪了,隻是無奈地低吼一聲。
眾人聞言這才心下安定,不禁怨怪起張繡來了,見誰不好非要見這個禍頭子顧清喬。而那木車也便停在了大廳中間,一張髒兮兮的笑臉從車後露了出來,目光雪亮道:“主公,這是霹靂車。袁紹自以為搞出個樓櫓來很牛叉,嘿嘿,我這個霹靂車保證雷死他!”
再看顧清喬身穿一件被木料劃得破損不堪的棉襖,幾處棉絮輕輕飄了出來,而她隨意紮起來團成一團的頭發蓬亂不堪、沾滿木屑,黑乎乎的小臉上隻有那雙眼睛依然明亮異常。曹操也哭笑不得起來,對著受到驚嚇站起身來的張繡道:“張繡,你運氣不錯,這位就是你相見的那個師妹顧清喬。”
“額。。”張繡看著眼前髒得辨不出容顏的纖弱女子,有些艱難地開口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多年不見,家師的品味是越來越獨特了。”
“啊,還有我不認識的?主公,你的新歡麼?”顧清喬哐當一聲放下手中的車把子,那高豎著的鐵勺猶自抖了兩抖。曹營眾將聞言也跟著抖了兩抖。
“嗬嗬,在下賈詡賈文和。這位是宛城侯張繡,算是顧將軍的師兄。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張繡身旁一個發須微白的青衣男子慢慢站起了身禮貌地作了一揖。
顧清喬聞言大驚,但見廳內眾人都被自己驚嚇地起了身,隻有他一直穩坐不動,看來這個賈詡果然不負盛名啊。於是也抱拳道:“賈先生大名,小喬如雷貫耳。至於張繡麼。。”眾人心內一提,張繡的眼神也略微一黯。卻聽那女子繼續笑道:“也聽過,不就是我二師兄麼~”二師兄,說起來總有點怪怪的樣子。啊,如果說“二師兄,師傅被妖怪抓走了”感覺就對了。
曹操這才平了剛提起的心,張繡也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恢複自如的神色道:“師妹,師傅近年來身體可好?”
“你頭被門夾了?還惦念那老頭!他不知道多好,最近煥發第二春,再次進入更年期,成天以拐賣無知少女、殘害天真少男為樂。真是令人聞者流淚,聽者悲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