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萱見女兒說起葉昀修就如此喜悅,心下一驚立馬岔開話題,“媛兒,你大哥呢?這兩天都沒怎麼見到他。”
“大哥,他好像去找貓了。”
“貓?”
“是皇上的禦貓,已經不見好幾天了。大哥正幫忙找呢。”
衛錚苦苦追蹤了三天,才找到禦貓的蹤跡。他穿著一身褐色綢袍,腰帶上係著個用紅布金線繡成的福袋。
“黃公子,禦貓此刻就在裏麵。”衛錚對站在他右手邊的人壓低著嗓子,恭聲說,“臣兩次追蹤到此處,看到禦貓進去,現在應該還在裏麵。”
他身邊站著的是一位身材修長,雙手背後的年輕男子。頭發全部用發冠束起,一襲明黃色錦緞袍子,邊緣上麵繡著吉祥花紋,一塊質地上層的羊脂白玉垂掛在腰間。
“阿錚,這是誰的府邸?”他收回隨意遊走的目光,問道。
“是勇梁侯的府邸。我們此處站立的地方正是他家後院外圍。”
“勇梁侯?”他摸了下幹幹淨淨的下巴,“是那個前些日子娶妻的梁靖?你說朕的禦貓好端端地怎麼會跑到梁侯府來?”
“這......臣就不知道了,大概是這裏頭有什麼吸引它的東西吧?”
老管家廖伯聽到門房來報,說是有兩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來訪就覺得奇怪。梁侯府一向門庭冷清,人人遠避。府中隻有新婚不久的侯爺夫妻和兩位尚待字閨中的小姐。
“小老兒姓廖,是府裏的管家。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稱呼?”
衛錚道:“廖管家,我姓鄭,單名一個威字,這位是我堂哥,姓黃。我們是來找勇梁侯的,煩請廖管家給通報一聲。”
廖伯見他倆衣著光鮮,氣質不凡,談吐有禮,想來非富即貴。跟自己說話的公子自稱鄭威,沒有其他口音;衣裳襪履皆是出自錦繡坊。那坐著的公子,更是氣宇軒昂貴氣逼人。自家侯爺交往的朋友他也見過幾個,都沒有這樣的。
“二位公子真是來得不巧,我家侯爺早上就出府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府中又都是女眷,不便留二位公子做客,不知二位公子找我家侯爺何事,小老兒可代為轉告。”
衛錚一聽梁靖不在府中,不知該如何說清禦貓一事,作難地看了一下衛胥。
衛胥懶懶起身,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前些日子我和表弟去了趟外地,沒趕上梁兄弟的喜酒,這不剛回來,就想著過來送份薄禮,順便見見弟妹。”
廖管家一聽他這話,想來這兩人和自家主子應該是認識的,“原來二位和我家侯爺是朋友,小老兒不敢怠慢。請二位寬坐片刻,待我去稟告我家夫人。”
那會兒梁侯夫人雲曦和正和兩位姑娘逗弄著兩大兩小四隻貓。聽了廖伯的稟告也覺得奇怪,要說如果是黃皮子刀削肉金元寶他們幾個來訪她覺得正常,可這相貌堂堂談吐不凡貴氣逼人的年輕公子上門拜訪的話,那可就......
“大姐,二姐,這個鄭威和黃姓公子,可是梁靖的朋友?”
梁詩言和梁詩語也迷茫,互相看了眼,搖頭說,“阿靖的朋友有時也會來府裏找他,廖伯也見過。不過,這兩位,我們倒是沒聽過。”
雲曦和看著地上玩耍的紫冥一家,沉吟了一會兒道:“廖伯,你讓豆子去趟曉風客棧把侯爺找回來,我先去前廳看看再說。”
侯府前廳裏,衛靖湊近衛胥細聲問著,“黃公子,我們不是來找貓的嗎?要是一會兒那個‘弟妹’真的來了,可不就要穿幫了?再說了,我們今日出來匆忙,也沒料到這種情況,根本沒有準備禮物。”
衛胥笑道:“別著急,坐下來喝杯茶,這雨前龍井蠻不錯的。”說吧,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我們人都進來了,還怕因為沒有禮物被主人轟出去不成?”
話音剛落,屋外就想起一個清朗的女聲,“既然客人都說是專程來送禮的,那作為主人也不好據禮不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