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院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傳到封落耳朵裏,另一件事就先驚了學院上下——沈束被人打進了靈院的病房。
本部弟子何其多,原本一個沈束不應該被人記住,可偏偏他進來的途徑是一封介紹信。
九州學院開辦這麼多年來,能憑一封信就免去重重試煉進入內院的弟子,屈指可數。
畢竟九州各個家族相互權衡,學院又在其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實在沒有多少人能夠讓本部的院長做個妥協。
然後進來上課的第一天,這個背景神秘的大齡弟子就被人揍進了靈院,供一堆靈師練手,實在可怕。
院長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心想沒有一個省心的貨色,才第一次就給他鬧出這麼多幺蛾子,又偏偏卡在上頭派人下來的節骨眼。
要是那幾位大人一個不高興,將這裏情況往上一報,這次的天選說不定都要泡湯了。
事情是這麼回事,突然出現在器院的沈束跟回來不久的沈棋彥遇上了。
沈棋彥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侍衛,甚至沒有家族頭銜的小角色會出現在內院的地盤,又想起之前在豫州鬧出來的事情心裏一陣窩火。
雖然沈家主沒告訴他到底抓沈束要做什麼,可是若不是因為沈束不聽話,矯情地不肯入族譜,沈家也不會被仇敵趁虛而入,殺了那麼多個沈家子弟。
而沈束則是仍對沈信厚的死耿耿於懷,要不是當初沈家人發瘋把自己擄去,師父也不會出來救他,更不會被那個該死的含熙殺死。
一切都是沈家的錯,要報仇,也要從沈家開始。
就這樣,心懷怨恨的兩個人一見麵就直接動起了手,乒乒乓乓的動靜炸的煉器室器材四濺,殃及了不少弟子。
然而因為沈束前二十年是當做玄者在修習的,作為封家護衛隊的隊長又練就了一副好身手,沈棋彥那個純煉器師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不過十幾個來回,沈棋彥就被沈束完全壓製,狠狠摔在地上不得動彈。
事情到這裏為止,沈束還是一身輕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架不住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死不死的,他拎著沈棋彥出門就遇上了剛入職,四處閑逛的含熙。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沈棋彥尚且是因為沈家的緣故間接害死了他的爺爺,而含熙那就是殺害沈信厚的直接凶手。
多日來的壓抑的傷痛和仇恨瞬間將沈束的理智掀翻在地,他一把扔下沈棋彥,氣勢洶洶朝含熙衝了過去,周身騰起的玄力罡風掛動參天大樹,呼嘯而去。
本來逛的好好的突然被人這麼一打斷,含熙不悅地皺起眉頭,輕而易舉地接下沈束全力一擊,而後隨意將人丟了出去。
實力差距如此明顯,識相的人自然不會再上前,可沈束如今背負血海深仇,早已經將封落三令五申的冷靜拋在了腦後。
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又站起。
眼前的場景跟當初封落為驅散他心魔,要求他跟若欽打擂台時何其相像,不過那時若欽受了封落叮囑,處處留手,如今含熙對他可沒有那麼多心思。
甚至在含熙心裏,這些人早就該死,礙眼又多事。
不過是顧忌著那個小東西,要循序漸進而已。
器院的人半被迫半自願地圍觀了一個下午的單方麵淩虐,直到含熙消了氣,沈束也站不起來,才被那位氣場強大的笑麵虎默許去靈院叫了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