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封落卻是反問道:“他與沈新羅求情了?”
展祁頷首,並未多言,封落卻是能想出當時的場景來。
人心變化對她而言已是常事,兒女之情更是牽扯良多,紛繁錯雜,封落對此心知肚明。
隻是她還是有些惋惜當年那個護在她身前的少年,按照封暘如今的表現,若是被封家知道,應該剔除宗籍,永禁地牢。
“主子要如何處理沈新羅?”
沈束從出事開始就未褪過血色的眼眸緊盯著她,似乎隻要封落一聲令下,他就能立刻衝出去將沈新羅碎屍萬段。
封落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也不知道是這麼多年自己手上沒沾人血的緣故,總有人千方百計地來試探自己的底線。
九州之城暫時動不了,那就那沈新羅開刀,但凡犯到她手上的,總不會想著能過什麼好日子,一個一個收拾了,慢慢來。
“但是沈新羅背後不僅有沈家,還有商譽筠撐腰,若是他們阻止,沈新羅恐怕沒那麼好動。”
封落靠回椅背,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冷聲道:“我要殺的人,還沒誰攔得住。”
展祁發現,封落身上那股因為年長越發內斂的血性和殺氣在這件事情的刺激之下逐漸變得顯眼起來。
學院生活久了,他都快要忘記了,麵前這個仿若神人的少女,是如何一日之內血洗了展家。
封落動作迅速,不過半日,沈新羅在月底考核事所做所言就傳遍了整個本部,外院弟子無法入內,內院弟子卻是都跑到沈新羅那處去看熱鬧。
在有心推波助瀾之下,導師甚至院長都被驚動,畢竟事件的另一主人公是跟學院裏所有的九州之城的大人物都扯上關係的封落。
沈新羅的苦苦哀求沒有換來展祁的半點憐憫,她躲在房內不敢出去,門外對她的咒罵和嗤笑如跗骨之蛆,時時刻刻纏繞在她耳畔。
這位自入院起,就在商譽筠庇護下風生水起的沈大小姐,終於跌落了神壇。
學院將其關入水牢,等待最後的判決,她最後被弟子押出去時,甚至是感恩的,在看守嚴密的水牢裏,沒人會再對她指指點點。
“封落。”
許久未見的封暘已經不是第一次找上門來了,他攔在封落身前,雙目發紅:“新羅一個女孩子,隻是暫時昏了頭,你怎麼能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封落並不想多解釋什麼,她隻是微側著頭,對這位深情款款的堂兄說:“你第一天才知道我心狠手辣嗎?”
“你!”封暘額頭青筋暴起,他強壓下火氣道,“你這樣對付沈新羅,沈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萬一他們遷怒封家,你承擔的起嗎!”
封落的眸子瞬間冷凝,“我承擔不起,難道你就可以?這些年你與封家如何,自己心裏清楚。”
自從封暘進入學院,別說沈家,就連封家也已經很久沒跟他聯係過,這人將自己封閉在這個學院裏,仿佛跟封家脫離一樣。
封暘親爺爺甚至隻能拜托展祁幫忙看一看封暘的近況,封暘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封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