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院方給她的處置不夠令人滿意,她自然會動手。
現在看來,商譽筠沒來找她求情已經是十分讓人舒心的結果了,至於沈家和封暘,封落自動選擇忽略。
在術闕幹預下,沈新羅的判決書下來的很快,打碎丹田,廢去玄力,斬段經脈,這幾套刑罰下來,沈新羅不廢也殘。
不過照兩人最初的意思,是直接殺了人了事的。
判決書一出,沈家和封暘自然坐不住,天天跑到導師區吵鬧不停。
沈家還指望沈新羅能攀上商家的大樹,嫁給商譽筠為妻,以商譽筠對她的態度,沈新羅做了商家的當家主母之後,肯定能將沈家再帶上一個新高峰。
所以沈新羅絕對不能廢。
然而再怎麼拖延,刑罰還是要執行的,封落再見到沈新羅是她被抬到行刑場的時候。
這段時間沈新羅光禿禿的頭頂還是沒有變化,反而渾身的膚色變成了沼澤般的烏黑,還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惡臭味。
在場眾人不由得皺眉,這就是展祁當初在賽場裏跟封落說的第二個驚喜,本想著藥效發作的世界長一點能擺脫嫌疑,沒想到沈新羅進了水牢,要看的也看不到了。
沈新羅對身邊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她木然著臉走到行邢台上,死氣沉沉地掃過上頭每一張臉,在封落那裏多停頓了片刻,又低下眸去了。
封落直覺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哪裏異樣,隻能冷漠地站在一邊觀看。
今日全內院弟子都在這裏,聽著宣布沈新羅的判決書,心裏默默給自己加了個警告。
以往不是沒弟子違規,但是事件之惡劣,懲罰之嚴重,還是首例。
“沈新羅,你還有什麼需要說的嗎?”
負責監刑的弟子站在高台之上俯視她,目光全然在看一個罪大惡極之人,沈新羅卻記得,這人之前還被商譽筠派過來保護過她。
她諷刺地笑了兩聲,重新抬起頭,喉嚨因長久未使用而有些撕裂感:“事情是我做的沒錯,我認罪,但是不認罰!”
她狠狠盯著封落,沙啞道:“後山有個抵罪崖,院規中有一條,若是願意跳下山崖,則可以抵消其一切罪過,不知師兄可否記得?”
監刑的弟子眉頭一皺,這抵罪崖有是有,但是已經很久未使用了,全因其崖下危險叢生,安分受罰還能保住性命,若是跳下去,指不定就被什麼東西分屍了。
所以懲罰弟子時,都沒人想起它的存在。
總算是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封落盯著沈新羅的臉,那上麵有喪氣,有恨意,唯獨沒有絕望。
說明沈新羅一早就想好了這一招,可是她從哪裏知道的抵罪崖,又有什麼自信能從崖底逃生?
從之前的交往來看,沈新羅並不是個聰明人,她甚至在商譽筠的寵愛下完全被寵壞了。
現場有些騷動,很快又安靜下去,這一院規被製定的時間很早,戴罪弟子有權選擇它來抵消懲罰,旁人不得幹涉。
眾目睽睽之下,監刑弟子也不能駁回,便同意了沈新羅的要求。
“你若是能在三天內出現在抵罪崖的出口處,便能重新回到內院,成為弟子一員,若是不能......”
沈新羅快速接話:“若是不能,也是我自己的命,怪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