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走吧。”
到場的眾人是來觀刑的,不少之前跟沈新羅結了梁子特地到這兒看笑話,誰知道這都到最後,還能有個反轉。
底下竊竊私語不停,沈新羅卻是走到一直沉默的商譽筠麵前,哽咽著說:“新羅知錯了,若是我能活著回來,譽筠哥可不可以重新再疼我一次?”
商譽筠皺眉去看淩星頻,對方麵無表情地跟封落說話,顯然沒有搭理這邊的意思,他沉吟片刻,“等你回來再說吧。”
跟其他人相比,商譽筠對這個抵罪崖的認知還要更清醒一點,沈新羅之前犯的錯再大,隻要敢下抵罪崖,他就沒什麼好說的。
沈新羅有些欣喜,總算露出點笑容,封暘見狀,還是仔細叮囑她小心。
“師兄......”
沈新羅咬著嘴唇猶豫片刻,在監刑弟子的催促下連聲說道:“這段時間我也想清楚了,我知道師兄的心意。以前是我不知道珍惜,如果這次我能活著從抵罪崖出來......”
她抓住封暘有些涼的手指慢慢收緊,泛紅的眼眶蓄起閃爍的淚花:“那我就答應師兄。”
封暘被這突然的驚喜衝擊地說不出話,隻能緊拽住掌心的手,“我...我...我會在出口等你出來。”
沈新羅的言行舉止變化巨大,有弟子忍不住在下麵諷刺道:“進一次水牢就改變這麼多,這水牢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幾人都假裝沒聽到,監刑弟子押著沈新羅前往抵罪崖,部分弟子跟著想要看個熱鬧,剩下的都沒什麼興趣,紛紛離開了。
“還去看嗎?”
封落搖頭,沈新羅敢提出這個方法,肯定是有在抵罪崖保命的招術,她沒有興趣看她演戲。
抵罪崖不高,但凡能夠依靠著法器飛行的弟子都可安然無恙地到達崖底。
不過這崖隻能飛下去,不能飛上來,若是想要出去,隻能走崖底唯一的通道,戰勝路上的凶險。
封暘被剛剛沈新羅表白的話弄的心神不寧,一直緊緊跟著沈新羅移動,目露不舍,直到對方安分地跳下崖,他才收回視線,跟著監刑弟子前往出口等候。
商譽筠還在想著剛剛沈新羅的異常,就聽淩星頻問:“若是她真的安全回來,你待如何?”
他笑了一聲:“養條狗這麼多年也該有感情了,更何況是人。她雖驕縱了些,但總歸是有不少樂子在。若是活著回來,重新養一養也不錯。”
淩星頻垂下眸,沒有再接話。
天命不可違,他算了這麼多年的命,早該對此看的通透,沈新羅與他,無論如何都要對上,隻不過是牽扯到麵前這個人,他不甘心罷了。
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商譽筠一把將人撈到自己懷裏使勁揉了一回,戲謔問他:“怎麼?吃醋了?”
淩星頻白他一眼,打開他的手,丟下這個嬉皮笑臉的人,徑直往前走了。
封落才是他存在的主要目的,旁的人,實在不應該這樣輕易影響自己的心境。
沈新羅順利下崖之後,仗著周圍沒有其他人的監視,趕緊喊了幾句,耳邊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正如封落所猜測,沈新羅要是沒底牌,就算耗死在上麵,也絕對不會來抵罪崖受這份苦。
她被推出來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消失已久的那個神秘人終於出現在了水牢,並且給了她一個活下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