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自責著,懺悔著,現在正向岑碧青講述著上麵的故事,卷發女人講述的語氣就仿佛這故事的主角仿佛是別人。因為岑溪麵無表情,甚至她隱隱約約看見岑溪的唇色發白。
“媽媽,媽媽……”岑碧青抱著她媽媽,一陣心慌的亂叫。一口鮮血頓時從她口中噴出,她這是怎麼了?她手中的《白蛇記》話本上也染上了鮮血。
“媽媽對不起你……我們晚餐都吃了過量的苦杏仁,這正是失眠的原因,希望來世我們一家重聚……”岑溪說完,眼睛一閉,斷氣之前,最後說了一句:“我恨小三……”
岑溪又吐了一口鮮血,這一次鮮血將整本《白蛇記》都染紅了。她漸漸感覺全身無力,沒了知覺,整個人飄浮起來,看了現世人間最後一眼,岑碧青終於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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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朝代有著漢代的禮儀,唐朝的繁華,明朝的印象,因一本血染的《白蛇記》穿越,讓她頗覺靈異,如今見了這個朝代的林林種種,與曆史上的任何朝代都匹配不上,岑碧青確定曆史上並未出現過這個朝代,可以稱之為異世。
現在她坐在杭州西湖外湖一隻渡船上的一頭,時不時看向船的另一頭。渡船的另一頭是一位書生。渡船上那個書生,似乎刻意避開她的目光,舉頭遠眺湖水,像是在尋找什麼。
她也遠眺這個書生望著的方向,隻見湖水波濤洶湧,再遠處便是白茫茫的天際。
“許公子,你為什麼躲我?”小青走到那位書生身邊,開口質問道,“我們相識已經半年,如今才半月未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長相思。風清月明,隻見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許仙斷斷續續的念叨著,深情的看著小青,不舍的目光,難舍難分的表情。
“我說你怎麼會不記得我了!”小青嗔怪著,撲倒在許仙的懷裏。
許仙的手放在身體兩側,表情更加痛苦,依然念叨著詩詞:“日色欲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橫波目,今作流淚泉。不信妾斷腸,歸來看取明鏡前。”
“我就知道你還愛著我,你還愛著我。”此時的小青就像小女人一樣,在許仙的懷裏沉醉著,享受著一個女人的幸福。
“許仙,你什麼時候在外邊有了個野女人!”憤怒的聲音響起。
且見許仙,一身月白錦繡儒袍,玉樹臨風,膚色白皙,身材高大,雙目有神,遠望湖邊那邊,似有心事,又似滿腹狐疑。這人便是許仙,字漢文,鎮江市人,以經營中草藥為生,亦為人診病,若有窮人治病,多舍錢相救,廣濟天下,結了不少善緣,發家致富,美名遠播。
“許官人,每次都見你出湖,真是不容易啊。”漁夫笑問,看似打哈哈的勸架,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書生背著的鼓起的包袱。
岑碧青隻當這漁夫熱情,並未往深處多想,依舊偷看這書生俊俏模樣。
“湖內湖外,生活都不容易,船家也一樣。”猶如破空而出,另一個聲音響起,這聲音很特別,一聽就知道是個女聲,並且這聲音柔中有剛,似有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