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九幽大主教
安寧橋唯一的濟世藥房的夥計正在外堂的板凳搭成的臨時床上扯著呼嚕,不料正睡的香甜間,店門被猛烈而急促的拍打著。
三更半夜的,這是誰來著?夥計一麵起來,一麵想著,但是心裏卻沒有一點煩躁。約麼著才寅時,別人如果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是不會來討擾的。一邊開著門,一邊道;“莫急,馬上開門了。”
開了門,卻見一七旬老者背著一個少年,滿身風塵的擠進店來。那老者還一邊道:“快去招呼你們華州老爺子來。快些!”那夥計在藥店呆了多年,也學了不少的醫理,見到那少年模樣,並未多問,旋即快步出了店門,招呼老東家去了。
老陰陽放下少年,焦急的在店中踱來踱去。這時,從內堂中出來一個中年人,盯著老陰陽看了一會,才恭敬作禮到,“世伯,小侄有禮了。什麼風把您老吹來此間來了。稀客,稀客!”
老陰陽關心徒弟,一時竟然沒有發現有人出來,聽了那人的話,才回過神來,理了思緒,道:“諸多緣由,等你父親來了,我們再詳談,世侄不要多禮。快先來幫我看看我徒弟。”
原來,那中年人正是這裏少東家,現任店中掌櫃,名喚李濟世。其父李華州,乃是戎盧二州的名醫,一心懸壺濟世,即將兒子與店鋪皆名為“濟世”。後來子承父業,李濟世也成了當地的名醫,父子兩人醫德高尚,在周圍數州,皆被人尊重。
李濟世這才觀察躺在地上的少年,這一看不打緊,不由驚呼出來。“範賢弟這是?”趕忙走近身來,蹲下就探那少年的脈搏。
入手之處,直覺脈搏迅捷,力大無比,而且是實脈。旋即擰起眉頭,道:“範賢弟脈搏強盛無比,陽氣之旺,實非我敢想。隻怕···如不早早想出對策,隻怕陽極而陰死,最終極有可能···”
“世侄可有對策?”
李濟世無奈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沒有說話。
正當時,見門外急急來了兩道人影,李濟世遠遠見了是父親來了,忙迎了上去。這邊老陰陽跟在後麵出門相迎。兩人又不免一番唏噓。
原來數年前老陰陽也是偶然聽聞安寧橋的一樁奇事,因而來安寧橋來住了數月,期間就是在李華洲家中。
數年前,安寧橋新修縣衙,當時請了數個陰陽經過數月才選定地址。但是修成以後,縣太爺隻搬進去住了一日,便不敢再住。原來,每到子夜時分,新縣衙的大梁便吱吱作響,整個縣衙恍如在簌簌抖動。
隨後,縣官即追究那些陰陽的責任,責令其再月內查出原因所在。一時,安寧橋聚集了數州有名陰陽,從新清龍審脈,理氣挨星。又將那造作的日辰細細考究,但終究一無所獲。
老陰陽那時正在戎州,聽聞此事,便到了安寧橋來。在縣中住了數日後,老陰陽心中已經有了眉目。一日天高雲淡,老陰陽揭了官榜,領著眾人來到縣衙後山之上,遙指縣衙大門正對的遠方一處高山,曰:“緣由就在那裏。”
當時在場的多數都是陰陽同行,聽老陰陽如此一說,豁然開朗。原來,那座高山,名喚豬嘴堐,因為那山半腰上斜上伸出一塊巨大的形似豬嘴的巨石而得名。
後來縣官即遣人前往將那豬嘴用炸藥毀去,果然到了夜半之時,縣衙中再無任何異響。老陰陽因此在當時名聲大噪。而當時李華洲老來喪妻,卻找不到陰陽埋葬。因為當時所有的陰陽都在縣中忙於此事。而老陰陽了化解了此事,自然李華洲大禮相邀。老陰陽也就為其操辦了老伴的喪事,也在李家住了數月。
那李家本來在當地德高望重,而老陰陽也是仗義疏財之人,便堅決不受李家的謝禮,最後不辭而別。李華洲一直引為憾事,曾多方打聽老陰陽去向。但老陰陽本來行蹤飄忽,自然最後是李家無果而棄。不想老陰陽此次竟然登門拜訪,又聽夥計說有生死攸關的急事,自然不敢耽擱,隨即便趕到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