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純潔、真摯……最終盤踞不散,定格下來的隻有一個字——“愛”。
一天,講完聖誕老人的故事,老師丹妮問學生們:“如果聖誕老人在聖誕夜給大家送禮物,你們希望得到什麼?”
教室裏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孩子們一個個爭先恐後搶著回答。有說要金子的,有說要電視的,有說要小樓的。
一個男孩子,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絲毫不為這熱鬧的場麵所感染。
這男孩家境不好,出生不久便沒了母親,父親在他3歲時又不幸葬身深崖。他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在他未正式成為丹妮的學生之前,她已牢牢記住了他的名字——倒不是因為他最後入學並欠費。那天,丹妮寫好欠條後,這唯一一個敢自己賒費來上學的孩子,拿出兩張百元鈔票,說是他在路上撿到的。丹妮心情激動地接過那200元錢,也記下了“韋德”這個名字。
也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韋德很懂事,在班裏不僅人緣好,成績也總排前幾名。可最近幾個星期,他時不時在課堂上低頭。丹妮提醒了幾次,他老不改。為此他吃了好幾回“冰淇淋”——學生上課走神兒,丹妮就用冰冷的手摸摸他們暖暖的小臉蛋,孩子們將之笑稱為“冰淇淋”。
“韋德,你呢?最喜歡和希望得到什麼禮物?”丹妮走到他麵前輕聲問道。韋德慢慢站起來,依舊垂著眼睛。丹妮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老師,我家的泥屋沒有煙囪,聖誕老人從哪兒進啊?”他低低的語調含著憂傷。
丹妮一怔,是這個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沒有人會想到的問題困住了他呀。想了想,丹妮微笑著告訴他,聖誕老人能穿牆鑽地,無所不能,他自會有辦法。
韋德抬起眼睛,眼神是那樣的晶亮,顯得非常的高興,他幾乎是抑製不住興奮的情緒喊道:“我想要一雙棉手套和一雙棉鞋!”
孩子們“哄”地一聲笑開了,這個願望太微不足道了。
韋德也笑了,笑得真摯、純潔。
“為什麼?”丹妮突然覺得這個矮小又窮困的孩子,他這個樸素的願望絕對不會像聽起來那樣低微。
“老師的手很冰,有了棉手套就暖和了;奶奶的腳生凍瘡了,穿上棉鞋就會好了。”韋德稚嫩的童音在教室上空盤旋著。學生們頓時全部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若有所思地抿緊嘴唇,似乎有什麼東西敲中了他們的心靈。
“我隻覺得一股熱流湧遍全身,鼻子酸酸的——
“我想不到,韋德竟要暖和我的手,才故意在課堂上開小差;也想不到家境如此貧寒的一個孩子,在他的任何夢想都可能實現的時候,許的卻是這樣簡單而又充滿愛心的願望……”丹妮後來回憶起來說。
“老師,我的襪子是補過的,很舊,聖誕老人會往裏麵放禮物嗎?”
忽然,韋德想起什麼似的沮喪地問道。
丹妮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孩子們已經紛紛站起來,說過年時要把自己的新襪子送給韋德。平時最調皮的幾個學生這時也認真起來。
看著這些可愛的、天真爛漫的孩子,她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往下淌……模糊的淚光中,她感到有一雙溫暖的小手正拿起她冰冷的手,貼在他暖暖的小臉上。
而此刻,丹妮的腦海裏恍恍惚惚掠過許多詞語:善良、純潔、真摯……最終盤踞不散、定格下來的隻有一個字——“愛”。
人生感悟
也許最純真的東西隻存於小孩們的心裏了,很多時候我們都該學學他們,他們簡單的理想,他們心裏最真摯的愛。這就是我們很多人曾經失去了現在又在不舍追逐的,借以要淨化久被世俗同化心靈的東西——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