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爭搶美人(1 / 2)

“戒色哥哥,你長的真好看。眉毛鼻子嘴巴,哪兒都好看。”小女童又道邊說邊仔細的欣賞著小和尚的五官。

戒色有些羞澀,但也接話道,“你也很好看。你笑起來最好看了。”

“哦,那我不哭了,隻笑。但是我娘說,女孩不用太好看。太好看了是妖孽。戒色哥哥,你說什麼是妖孽。我問我娘,我娘說小孩子不用知道那麼多。你長的這麼好看,是不是妖孽啊?你頭上有香疤都這麼好看。我腳底下有顆血痣,我娘說像妖怪呢。”倆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身影漸漸模糊。

等戒色回過神來時,伯仲已經快要貼到他的臉上了。

“和尚,你想什麼?還笑?!真是天下奇觀。別告訴我你神遊五天拜佛爺去了。”伯仲戲謔道,對他的不理不睬非常不滿意。

戒色嘴角微挑,看看天色,真不去理他,隻道,“我們去罷。不然,要晚了。”

伯仲暗哼一聲,嘟囔一句。倆人也沒聽清,自己領路走了。

清風落兩人半步,越看倆人越覺得心中疑問。

看似是老相識,相見的時候又似是陌路人。

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抬頭仰望這三個大字。

伯仲首先出聲道,“真是好字。可惜了被懸與此處。”聲音感歎,倒真想為這字落與風塵之地歎息。

戒色斜他一眼,“我倒覺甚好。事事都興講求合度。這字不掛與此,難道要掛於朝堂之上?”

伯仲抱臂,望了牌匾,哼笑道,“掛於朝堂之上,也無不可。今日隻為這字,‘千嬌宴’也有些看頭。”說完像是生了氣,不理二人,快步進了樓。

戒色習以為常。伯仲脾氣狂傲不羈,又灑脫,不願被束縛。如此,才便是他的真性情。

他倆跟上。三人到樓前,因著戒色光頭造型頗引人注目,外加三人樣貌各有不凡。守門的龜奴見是前幾日來搗亂的小子,不敢怠慢硬著頭皮,快步迎上來。按照奴娘先前的吩咐把三人引到二樓雅間。

清風哪裏想那麼多,暗暗咂舌,難怪說溫柔鄉英雄塚。進樓直覺連風都是香的,輕的,軟的,甜的。溫柔的撩撥著、撫弄著你的臉、衣襟。絲竹聲聲,穿梁繞棟,上下通泰,隻想長醉於此。

到樓上,此處雅間比金樽樓的清雅更多些靡靡之色。

大約奴娘獨愛紅,全樓裏都用紅色為基調,鮮紅,嫩紅,血紅,一樣望去如天邊的朝霞一樣,溫柔繾綣。

清風環顧四周,再打量他二人。

伯仲今日如同筋骨不全一般,到了什麼地方都四仰八叉的一歪。全然不在乎君子禮儀。

再看戒色,清風不得不佩服。就是到了聲色場,他也一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模樣。看的清風,直笑著搖頭。

“清風小弟,你怎那麼愛看和尚,難不成我這樣的凡夫俗子不好看?”伯仲抗議道。

清風被他點破,也不尷尬。眼睛在倆人之間相互穿梭。那眼神不像看人,倒像是比較兩個物件。

繞是伯仲定力十足,也被她扒皮似的看法弄的有些發毛。略側身子也打趣道,“怎樣?”

“天公恩賜,各有千秋。真真的都是妖孽。”清風如實回答。倆人一白一黑,一正一邪。

比如美人,各有各的美,不盡相同。要說誰更美。難!美人之所以是美人,是因讓人賞心悅目。可不是因為完全相同。若倆人是百花園中的花兒,不論迎風還是對月,都能賞心悅目。

伯仲撇撇嘴,“你回答倒是中肯。不過。”過字聲音拖長,半天才道,“我不喜歡。”

清風不管他喜不喜歡。既然來了盡歡樓當然不能辜負此情此景。

站起身來將隔間內的窗子推開。說是窗子其實並不盡然,它比一般窗子要大。打開以後正對著大廳中央的舞台上,便於觀看。

從樓上看去,視野正好能將樓下的看台收入眼簾。

在絲綢,彩簾等裝飾之間,可以看到,京中有幾個閑錢的老爺少爺都把場中的位子坐滿了。落座的便喝茶磕著瓜子,順便與前後左右拿些市井故事磨著牙,真真坐等‘千嬌宴’開始。

再有些怕是沒有銀子坐前排,站在大後方做出翹首以盼的樣子。

清風還要四處打量,忽的一下聽聲樂四起。歡快明亮仿若世間再也萬物隻等這一刻。

她想,‘千嬌宴’開始了。

低垂的輕紗帳打開,一個火紅的身影從裏麵走出,昂首闊步,氣質攝人。

哄鬧的全場,因他的加入,片刻安靜下來。紅衣如火,絕代風華。

且看眾人,仿佛被人使了定身術一般,有的茶盞還端在手裏,有的果子皮半含在嘴裏,有的嘴巴半張著,想要恥笑的話就在喉頭。

沒人能夠再說一句話,沒人舍得再眨一次眼,生怕一不留神眼前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