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百兩。”人群中不知哪裏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一嗓子把眾人拉回神來，大家爭先恐後，生怕這樣的機會被別人搶了。
“我出一百兩，黃金。”
“一百五十兩。”
“二百兩。”
“三百兩。”
喊叫聲此起彼伏，為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的公子大有人在。
清風在樓上看的起勁，笑意盈盈的看奴娘的舉動。
奴娘臉上不見慍色，嘴角微掀，帶著一股諷刺的風情掃視眾人。等看到清風時眼光一頓，隨即轉過臉去，快到連清風都沒看清。
伯仲自然能聽到下麵的叫喊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美人一笑，傾國傾城。喂，和尚，我們要不要也？”眼神示意戒色，意思是問要不要一樣叫價。
戒色隻看樓下，並不搭理他。
伯仲站起身來靠著窗戶，身子對外，氣凝丹田，道，“一千兩黃金。”
不知是誰先抽了一口氣，接著就是一片倒抽空氣聲，聲聲壓過了叫價。
眾人尋音找人，隻見是一年輕公子一身黑衣立於窗前。
下麵不少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大商戶，見多識廣，伯仲的麵孔對他們顯然是陌生的。
一千兩黃金相當於全城百姓兩年的花銷，且還能頓頓吃肉。這些大戶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自然不信，他能拿出千兩黃金，更何況是春宵一度。
“你這小子來搗亂的吧。毛都沒長齊，還是去晏城江邊玩兒泥巴吧。”那人自己說完，不等別人先哈哈的大笑起來。
眾人一聽，在理。這小子定是吹噓作怪，都跟著哄堂大笑起來。廳內一時笑聲四起。你一言，我一語輪番恥笑，伯仲自大狂傲。
清風看伯仲，此時他低垂著眼瞼，濃濃的陰影將他的眸色遮蓋的嚴嚴實實。身子還是斜歪在那裏，緊握的拳頭已經出賣了他的不悅。
相比廳中的熱鬧，房間裏就寂寥許多。
房中兩人看的真真切切。戒色一貫溫和，對清風悄然道，“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清風失笑，這人，一副活佛模樣，竟在這裏看人笑話。轉頭，伯仲不知何時已望向這邊，似笑非笑。
清風微囧，臉色一轉比了個比哭難看百倍的假笑。
戒色難得一見，大笑。清風怒目而視。
伯仲懶得理倆人，偏過頭去，望向廳中。
廳中此時的嘲笑聲漸漸安落下去。此起彼伏的叫價聲又熱烈起來。仿佛伯仲就是跳梁小醜，大家笑笑便不放在心上。
美人在懷才是正經，現在誰還管個毛頭小子。
眾人已經將價錢加高到了八百兩黃金。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喊聲安靜下來。終於抬價的的聲音隻剩三人，兩人，一人。有人得了標。
這人正是剛才恥笑伯仲京中巨富。身寬體胖，肥碩的雙手十個指頭上，掛著鴿子蛋大小的戒指。
腦滿腸肥，肥厚的嘴唇上掛著皮屑。咧嘴一笑，鼻翼兩側的溝痕更加深刻。
“我出九百兩黃金。”他肥厚的腮幫一鼓，肥手一排桌子，拖著一身肥肉站起來喊到。
廳中台下的眾人又安靜了。環視四周眾人有豔羨，有嫉妒，有不屑，更多的是泄氣。
其中一人精瘦，帶八字小胡。平日裏與他相熟，見他拔得頭籌，調侃道，“隻有你李屠戶有這個能耐了。不過，我看美人的窄腰，怕是放不下你的物件。你可要多多愛惜，不要讓美人下不了塌。”
這位京中巨富是以殺豬致富，後又改倒賣官糧，如今裝起文化人，給皇家供用紙張，出版圖書。
他本姓李，名後。顧有些知根知底的人仍喚他，李屠戶。
那人一開腔都是葷的，惹得眾人起哄亂叫。
李屠戶被眾人包圍在中間，很是享受這樣眾星捧月的滋味。拱手對四周人道，“大家承讓，今日，李某就不客氣了。有話明日再聊，明日再聊。”說著就迫不及待的想到後院，行那雲雨之事。
肥胖的臉上，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讓人看了好生不舒服。
“這人看著真是討厭。”清風嘟囔一聲。
“確實討厭。不但樣子醜陋，連內裏也無處可看。”伯仲也道。
清風不知他耳力如此好竟能將自己的話聽的清楚。但背地裏議論別人非君子所為。隻能言顧左右而其他，“人道心寬體胖。我看也不盡然。心寬體胖的隻有佛祖一個罷。”清風道。
伯仲啐一聲，“佛祖我倒沒見過。但一個殺豬的，我還不想放在眼裏。”
李屠戶在祝賀聲中越發得意，今日這美人是與眾人搶的，滋味定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