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仲姿勢不改,一派無所謂的作風。等李屠戶接受眾人祝賀以後才慢悠悠的道,“我出一千五百兩黃金。”
眾人又一次安靜了。
站在人中間的李屠戶,明顯臉上的肉一抖,見又是伯仲,認定他是搗亂。罵道,“小子,你是存心搗亂。”
伸出一個指頭指著伯仲,大喊,“來人,把他給我拖下來,扔出去。”
八字小胡怪叫一聲,“喲,也不怕嚇著美人。老李,上麵的可是貴賓。你可別讓美人衝昏了腦子。美人向來有毒。我看還是算了。”
他一說算了,圍在李屠戶周邊的人都亂哄哄的勸他算了。
在此朝,商人雖有錢地位卻不高。不若,他們也不會被安排在此。
能在樓上雅間,非富但即貴。輕易惹不得。
不聽八字小胡的話還好,一聽,李屠戶的臉立刻漲的通紅,又見眾人勸阻,更覺臉上無光。
怒氣叢生,惡向膽生,對著杵在門口的家丁,大喊一聲,“還不給我拖下去。”
家丁聞言,雖然害怕伯仲,但更害怕李屠戶淫威。不得不醒著頭皮往前衝。
眼見人就要衝到樓上,伯仲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斜倚在那裏,慵懶無力,如同在曬日頭一般。
清風本還擔心,見伯仲如此悠閑自在。知其自有打算,神情也跟著放鬆下來。
家丁將樓梯踩的咚咚咚咚直響,聽腳步,就差一個轉眼彎兒就能到門前。
就在這時,清風他們正對的包廂突的窗子打開,一包東西隨之飛出。噗的一聲鈍響落在李屠戶腳下。
與此同時,幾聲慘叫此起彼伏,緊接著砰砰砰幾聲。眾人向前查看,李屠戶的幾個家丁,皆被人掰斷的手腕滾下來樓來。
變故太快,眾人嘩然。李屠戶這才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拾起腳底的包袱。
打開一看,周圍的人又是一陣驚歎聲。裏麵卻是厚厚的一遝銀票,好事之徒清點再三,正是一千五百兩黃金,不少分毫。
李屠戶知自己頭昏惹了大事。當即被驚得腿一彎,坐在地上。想站起身來,奈何腿上使不上勁站起來。
站在台上良久的奴娘,自然將這些看在眼裏。雖此人對他折辱,但他卻似不打算計較。吩咐讓人將他抬下,好生伺候著。
清風對樓下的事兒並不好奇。對對麵房間的人倒有一些興趣。奈何人家遮的嚴實,東西扔出隻是一瞬間。窗戶開合的瞬間,她隻看見,屋內一戰一座坐倆人影。
“你倒是好運氣。她都肯為你做這種事兒。你倒是還有什麼不知足。”長久不語的戒色忽感歎道。
伯仲聞言啐一聲,“你喜歡給你。你道,她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哼,換是你,她也一樣。”
“我看她是真心。你也別。”
伯仲幹脆背過身子去,再不願意聽他多言。戒色不好多言,隻得搖頭。
清風看這倆人架勢,她並不知曉內裏。不是自己能開口的時候,轉而看著廳中。
奴娘站在台上,說完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話。雙手合實,用力拍兩下,闊步走下台去。
眾人如夢初醒,這才茫然若知,他是盡歡樓的老板,並不是買身的清倌。不禁心下又歡喜又失望。老板如此,手裏的姑娘更是不一般。方才幸虧沒有標中,不然銀子怕是要肉包子打狗。
台上緊接著一位佳人蓮步輕挪步入重中,耦合夾襖將腰身束出,微微欠身對眾人使了一禮,便抱琵琶坐於台上,素手彈撥。幽幽怨怨,似泣還訴。
“倒還幾人個人物。有些聽頭。”此刻伯仲已回到座上,仍將自己扔到座上,看著沒個正行。
“好則好,就是太過幽怨。”戒色也點評道。口氣如同吃了一頓好飯,就是味道有點清淡。
佳人一曲終了,便得了滿堂彩。最終讓人花了些銀子,買去春宵一度了。
氣氛持續熱烈著。這些女子多是此行列中的翹楚。除身處紅塵外,更多是是鍾靈毓秀之人。
琴棋書畫,吹啦彈唱,無所不會,無所不通。
但清風不好此道。清風起初應付著聽了幾曲,到後來幾乎睡著。戒色伯仲倆人倒聽的熱鬧。時不時點評幾句。
在清風打了第二十哈欠的時候,伯仲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美色當前,你竟能睡著。不如,給你安個塌,睡去。”
清風懶得跟他計較,半睜半閉著眼睛道,“對極。”
伯仲給清風一記白眼,專心看台上去了。
就在清風快與周公暢談時,她被從夢中推醒。睡眼蒙鬆的看去,是個紮雙髻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