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群情激奮(2 / 2)

她揉揉眼,道,“什麼事兒?你是哪裏的?我怎麼沒見過。”

小丫頭也頗伶俐,不怕人,口齒也清楚,道“我是是對麵金樽樓的。掌櫃讓我來傳話,說公子的丫頭醒了。吵著要過來。”

清風這下完全醒了。這才想起春華還在金樽樓的客房裏。春華女裝打扮,來這樣地方怕壞她日後名聲。清風想想,歌舞也沒什看頭。不如回府睡覺。這樣想便於看的起勁的兩位告了辭,走了。

台上的表演到了高潮部分,盡歡樓的花*魁是時候現身了。花魁名喚柳師師,閨名師師。

大家都懂。‘千嬌宴’既然辦在盡歡樓,自然不能讓別家搶了風頭。柳師師無疑就是盡歡樓最好的風頭。

故,場中許多人捂緊了口袋,可就是為盡歡樓的花魁現身,能一親芳澤。

盡歡樓的花柳師師何許人也。她二八年華,據傳貌極魅,能使見者春心蕩漾,聞香筋骨酥軟。但又如貴族小姐被養在深閨,並不拋頭露麵,讓人見一麵甚難。

更有傳言,一進京趕考書生,廟會之上,因緣巧合中瞥了她一眼。自此渾渾噩噩,茶飯不思,功名利祿全當浮雲,更是舍棄大好前程甘願追隨。柳師師卻揚言,鍾愛天下男人,不願執手一人,真是傷了一人心。

京中人對津津樂道,更將柳師師視為女神。為睹其光彩,不惜重金。奈何,她的性子也極怪,不看金銀看心情。

若是今日高興,就是乞丐也有機會親近。若是不高興,皇帝老子怕也得吃閉門羹。她這樣傲慢無理,卻將京中的老少爺們的心肝兒撓的直癢癢。眾人更是躍躍欲試。

想必今日這樣的大日子,花柳師師定要賞臉,眾人伸長脖子等著就是她。不敢眨眼生怕錯過她出場的丁點細節,不能出去吹噓。

台上果然奏起仙樂“鳳囚凰”,眾人精神一振。在座的誰人不知,柳師師最愛鳳囚凰,看來她要出場了。

左等右等,眾人的脖子抻的都酸了,仙樂過半就要尾聲了,也不見她出來。

終於人群中不耐爆發出議論聲,接著議論聲越來越大。更有人竟言辭激動,竟站起神來,手臂揮舞似是抗議。

奴娘蹙眉,綠毒站在他身後低著頭,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再說什麼。神情裏含著慍怒。

伯仲在樓上正好能將二人的神情看的清楚,不無遺憾道,“我們今日沒有機會見花*魁了。”

戒色溫言,“那道未必。”

隨著綠毒的話,奴娘的眉越皺越緊,再看越來越激動的眾人,神色更陰霾起來。對綠毒斥責幾句。綠毒安靜的低著頭聽著,看不清神色。

就在這時,不知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今日師師身子不爽,不登台謝客了。”激憤的人群一聽此言,如同平地扔了一顆炸藥。

有人罵罵咧咧,有人將桌子上的茶點扔了一地,有人將茶盞摔了,更有甚者將桌子推倒在地。

眼見事態越演越烈,不好控製。奴娘又派囑咐綠毒幾句。綠毒匆匆回來,對奴娘搖頭。便知想花魁不買眾人麵子,不願露麵。

奴娘無法隻得上台上,誰曾想還未開口,人群中突然飛來出一個雞蛋,若不是他躲的快,怕是要打在頭上。

有人甚至憤怒的叫嚷著,舉止瘋狂。

“我們要見柳師師。”

“讓她出來,臭婊*子。”

“打死台上那個,是他指使的。”

“對打,打死他。”

有人跳上桌子,對指準奴娘鼓動道,“打死老鴇,打死老鴇,師師就是大家的。”神情猙獰,似要癲狂。

眾人被鼓動都要跳上桌子,要看就要盡歡樓在劫難逃。就在這時,大廳突然一陣狂風吹過,將樓上樓下的油燈如數吹滅。

眾人一時不查,心下一驚,因眼不能見物,瞬間安靜下來。就在這個空擋,一曲鳳囚凰,從天而降。

慢慢有一束亮光如升起、擴大。眾人隨著燈光仰視,這才見三樓中間的大窗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隔著窗紗,曲子就來自此處。

擴大的光圈如滿月一般,罩在三樓開啟的窗戶上。曲聲清涼潺潺,佛手一般撫平心中煩躁。

窗紗擋在窗前,看不清裏麵的情形。從輪廓上看,隱約見是一女子半坐在窗前彈著琵琶。無疑這曲鳳囚凰便是出自她手。

騷動的人群,平息下來,人人屏息聽著曲子,生怕有一個一個大喘氣將美人吹飛。

曲畢,不知誰感歎一聲,“果然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