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隊司令員的警衛排長戰力驚人,也是老偵查員出身,一路殺來,據他估計,此一平原縱深不下兩千米,兩千米的曠野後麵,便是小丘陵地帶,後衛兵團隻要衝過這兩千米地便不怕,再後二十多裏遠處還有十二團兩個營在黃石埡設伏。
兩千米路程,就是光著腳丫子都要跑不少時間,但這是打仗,不會沒有裝備,不說麵對的是敵人騎兵,就是團後勤和一、兩百個傷員就足夠在這片曠野中磨蹭半天了。一個步兵團,運動戰對敵人一個騎兵團,英勇的紅軍固然可以突破封鎖線,但必是那運氣極好、戰力超強的極少數;那大多數人的日子就不好過。
敵被突然出現的紅軍偵察隊打了個措手不及,其強大的火力讓敵人聞之膽寒,加上其熟練的戰術動作和極嚴密的三角形火力配置,敵團長判斷;如果開始的兩股小分隊是紅軍精銳中的精銳,那麼這股強敵最差都是紅軍軍團級別的精英部隊。前後兩股紅軍為的是同一個人,而這隻部隊明顯是接應前麵兩支小分隊的,也即是接應紅軍那個大官:敵團長判斷:這個人可能是個軍團長或以上的大官。雖然紅軍大官失去了蹤影,但絕不可能衝了出去,也極有可能去到了那個可以四麵八方相互掩護、毫無射擊死角的三角形陣地裏。
紅軍戰力驚人,火力強大,敵團長本不是個腦殼發熱、貪功冒進的人,但突然從天上掉下個紅軍大官。縱觀堅定不移北上的中央紅軍,不但有紅軍一線的兩個軍團,連中央首腦也全部在裏麵。幾十上百人的精銳部隊不惜血本保護一個人,這人的價值不言而喻,敵團長有點想發洋財、當將軍的夢想了。他很相信飛機偵察的情報,料紅軍那個步兵團一時半會還到不了,命二營一部圍殲還在做困獸鬥的紅軍小分隊,其餘大約還有一個連後撤為團部預備隊;三營七連向紅軍陣地後方實施大迂回,包圍圈合攏後,三營八、九連擔任正麵強攻;一營一、二連各向東、西兩翼迂回、警戒有可能突然出現的紅軍大部隊;三連、二營殘部和團直屬仍以一字長蛇陣沿曠野布置,堵截或圍殲突圍之敵。力爭兩個小時消滅該敵,活捉紅軍首腦。
敵團長不弱,利用快速機動的特點,又是以一個騎兵團對陣紅軍殘缺不齊的一個營【偵察大隊】。偵察大隊至天水到渭河兩戰,人員傷亡三分之一,今天騎兵的一番衝擊又犧牲三十多人,三個連去其一,不過建製還在,武器也還在,而且至渭河一戰後,武器想怎麼強大就可以怎麼強大,隻要扛得動;偵察隊固然不敢在平原上跑路,但構築工事、以密集的子彈打擊火力不是很強大的騎兵卻也可以占盡便宜。
不說中共首腦的腦殼值得到好多錢,光是幾個軍團長的腦殼就起碼值十萬大洋,還官什一級。敵團長要吃到了嘴邊的肥肉,而圍殲鐵英們的敵二營卻在偵察大隊的遠距離打擊下向後麵散去。鐵英看基本被打殘的敵二營向後麵退去、而敵人又向兩翼增兵,知道敵人有圍困自己這個小分隊、最後活捉的企圖。。。。。。
天漸亮,偵察隊後麵的山脊已現輪廓。圍困”龍”和偵察騎兵隊的敵人大部被偵察大隊機槍驅散,因距離較遠,“龍”們又和敵人絞殺在一起,尚有二、三十騎纏住“龍”的馬隊;敵不散,偵察隊不敢開槍,隻隔遠狙擊兩翼之敵,不使其加入戰團。
偵察隊長和另三個戰士全部受傷,除隊長還有隻駁殼槍在射殺撲近的敵人,其餘三人想是沒有了子彈,沒有了子彈的衝鋒槍就燒火棍都不如。偵察隊是步兵,沒有騎兵專用的馬刀,不過,就是有,也是沒有經過馬上劈刺訓練、能駕馭住戰馬不摔下馬來就很不錯了,有了也是累贅,一不小心還可能把自己馬腦殼給砍了。幾人要想活命,就全看“龍”了,但“龍”先時一人左衝右突,在鐵英向右翼突擊後,一人阻敵於左翼,保鐵英後麵安全,致鐵英終無後顧之憂,突出重圍。自己披三處刀傷後與被敵人截斷、猶在死戰的偵察隊長等人會合,眼見被鐵英闖開的通道又被敵人封死,遂轉身向偵察隊陣地突擊前進,體力透支和沒有鐵英下落的“龍”已經落魄,到了極限的“八斬十二回亂披風”也如落日前的餘暉,絢麗而多彩,隻是少了許多凝重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