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安晨已將毛毯疊好,放在了長椅上,他走過來彎下腰向她伸出手,時芭頓時臉頰通紅腦袋空白,卻也不忘把手放到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上。
接觸的那一瞬,時芭覺得此時不是午夜,而是充滿曦光的初晨,帶著夏天的風,吹進她心底。
“可以放開了嗎?”安晨有點不悅,明明自己已經把他拉起來了,她還要握住自己的手色迷迷的盯個好幾秒。
“哦,謝謝啊,謝謝!”時芭回過神來尷尬地陪著笑搓著自己的手。
看著她的傻樣,安晨張了張嘴,隻字未吐地又合上,轉身離開。
“你去哪兒?”時芭抱著大包小包追了上來。
安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頭也不回地對她說“你快回家,已經11點了。”
“11點了?!”時芭更快的追了上來。
“難道你回家的方向和我一樣嗎?”安晨突然停住對一直窮追不舍的時芭說。
時芭低下頭,看著忸怩的腳尖不語。
“砰——”
時芭才發現,自己已經跟到人家家門口了,還被鎖在了外麵,又不好意思賴著臉皮進去。借著城市的微光,看見了麵前泛著些許光點的浣溪,浣溪?她再回顧身後水果一樣新鮮的小型別墅,時芭突然意識到河的對麵就是她家啊,隻是要從她房間探整個頭來才能看全小別墅。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將時芭照亮,驚雷接踵而至,小柵欄、房頂、樹葉無不接受著這場洗禮。時芭退至門前,雖有塊小小的擋雨板在頭頂,可是夏天的雷雨像猛獸一樣猙獰,時芭緊靠冰冷的大門,也逃不過被雨水撕咬腳踝。
安晨托著腮望著窗外被大雨籠罩的一切,似乎萬物都在演奏貝多芬瘋狂的進行曲,盡管隻剩城市的朦朧燈光,他依然一人陶醉其中。
過了很久,久到世界隻剩雨聲,他才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接住熟睡的時芭。
第二天時芭在沙發上醒來,昨晚被淋濕的鞋子襪子被脫掉放在一旁,身上蓋著雪白的薄絨毯,細細聞,竟有陽光的味道,就像安晨的手,暖人心田,她想起來了,這是安晨的家。
“安晨?”整個別墅都找了找,除了一間被鎖住的房沒進去。和她家的那種豪奢華麗不同,這裏的整套屋子都充滿了溫暖,每樣家具簡單而實用,溫暖而清新。
“你醒了吃完早飯就回去。”安晨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正沉浸其中的時芭被嚇得一抖,但轉身看見他手上的一包好吃的就眼睛發光。“你去買早餐了?”
“不是,我回去給她做的早餐,多了點我就拿了過來。”其實是特意多做的一份。
“她?”時芭不解。
“我女朋友。"
“啊?”
看著她驚恐的表情,安晨差點沒忍住笑了。“我媽。”
“哦..”時芭鬆了口氣,難道她沒和你住在一起?”
“不是,隻是我喜歡往這裏跑。”安晨把飯盒放在天空,並不像桌子上,看著窗外不陰不晴灰白的天空,並不像小說裏寫的雨後有彩虹。“這是她們的新房。”
“新房..那你爸和你媽買了新房子了嗎?”時芭低頭看著飯盒嘀咕。
“吃吧,吃完了走。”安晨把飯盒推到她麵前。
“哇!有雞蛋卷!”“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