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1 / 3)

玄燁牽過一匹健碩的馬兒,親自試了試鞍轡是否結實。然後回頭衝著禮哲一笑道:“這匹馬怎麼樣?”

禮哲幼年在草原上長大,對馬匹也是十分熟悉,玄燁挑選的這匹馬的確是匹上好的馬,她點了點頭打趣地說道:“三哥哥還挺會相馬的。”說著便朝玄燁身邊走去。

玄燁微微半蹲,雙手垂下在胯間交叉,他朝禮哲看了一眼道:“上馬吧。”

禮哲把腳踩在玄燁的手掌心上用力一蹬,玄燁順勢把她朝馬背上一送,禮哲就安穩的坐在了馬鞍上。“朕先帶你走幾圈吧。”說著玄燁拉過韁繩,緩緩地走了起來。

和煦的風吹在兩人的臉上,周圍百花齊放、樹木鬱鬱蔥蔥,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玄燁拉著馬兒,不時地回頭看看馬背上的禮哲,看見她燦爛的笑容,玄燁就好像是回到了童年一樣。什麼朝政、什麼軍務、什麼財政統統都拋諸腦後,現在洋溢在玄燁臉上的是已經久違了的童真般的微笑。

“萬歲爺。”銳良拉過玄燁的禦騎,一匹西域進貢的良種純馬。

玄燁把韁繩交還給禮哲,自己一個縱身便跨上了馬背。現在的他與禮哲其肩,他眼帶暗示的看了一眼禮哲,禮哲微微一笑。突然兩人同時揮鞭,隻看見馬蹄四濺,兩匹駿馬飛一般的跑了出去,留下了身後揚起的塵土。

風蕭蕭的在耳邊呼嘯而過,那馳騁的感覺讓玄燁感到身心的釋放,他揮舞著鞭子讓他的坐騎撒開蹄子的飛奔。玄燁策馬回頭看禮哲,隻見她緊隨其後,馬背上的禮哲顯現出了她的颯爽英姿,玄燁不由得多看上幾眼。

兩匹馬兒在溪邊停下了,玄燁和禮哲下得馬來,兩匹馬隨意的走道溪邊低頭喝水。玄燁很喜歡這綠色的世界,他仰麵往青綠的草地上一躺,太陽的光芒溫柔的照在他的身上,感覺很舒服。禮哲躺在玄燁的身邊,兩人就這麼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片藍天。

“禮哲,你在想什麼?”過了許久玄燁才輕聲地問身邊的禮哲。

禮哲半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口從滿眼光氣息的空氣,說道:“你在想什麼,我也就在想什麼。”

玄燁微微轉頭,笑著問道:“你知道朕在想什麼嗎?”

“當然。”

玄燁看著禮哲的側麵,等待著她的回答。

“你是在想我們小時候的情景。”禮哲停了半晌才說道。

的確,玄燁心裏完全是小時候的快樂時光,想到自己的年少時的單純,他不由得歎道:“那個時候我們無憂無慮,每天都是在嘻嘻哈哈中度過。”玄燁越想越有感觸:“朕真的好懷念那段日子啊!”

“噗嗤”一聲,禮哲突然笑了出來。

玄燁忙問道:“你笑什麼?”

禮哲沒有作答,還是兀自掩麵的笑著。

玄燁坐了起來,道:“快說啊!不說朕可要咯吱你啦!”說著就伸手要咯吱禮哲。

“不要!不要!”禮哲馬上驚呼道:“我說!我說!”見玄燁收手她才說道:“我在想當年成天嘻嘻哈哈的是我和福全。而你呢?成天就是一幅少年老成的樣子。但是你的鬼主意最多,記得一次你把正在打瞌睡的多頓將軍的胡子給剪了。”說到這裏,禮哲不由得笑起來:“後來皇瑪嬤知道了,要不是福全為你頂罪,你呀就要被罰跪了。”

被禮哲這麼一提醒,玄燁也想起了當年的這件事。他“哈哈”的笑道:“這麼久的事你還記得啊?”玄燁漸漸收起了笑容,他不由得歎道:“小的時候二哥的確是為朕頂了不少的罪啊!”想起當年的兄弟情誼,再想想現在他們兩兄弟的處境,玄燁不禁唏噓感歎起來。

禮哲見玄燁突然情緒有變,也知道他在想到了些什麼。她不願意讓不愉快來打擾到他們重溫舊夢的好心情。“我們去那裏坐坐吧。”禮哲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古樹,“還記得嗎?”

玄燁怎麼會不記得呢?在那棵古樹下有太多他們的少年回憶。小時候他們都很喜歡騎馬,所以他們經常會騎馬來這裏,而那棵古樹則是他們小憩的固定地點。兩人手牽手走到樹下,玄燁緩緩的伸手觸摸起古樹略顯滄桑的外皮。他和禮哲少年時在古樹上刻畫得痕跡還能依稀辨認。“原來它們還在這裏。”玄燁看著這些劃痕有些感歎,他們刻畫得小人兒手牽著手歡快的在草原上飛奔,沒有人可以分開他們。隻要這棵古樹依然存在,它們的手兒就不會分開。他看了看禮哲,他還有多少時間能牽著她的手呢?玄燁不由自主的捏緊了禮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