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出時間不固定,有時候是有規律的出去,有時候會突然離開!”
男人眯眸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低低歎息:“我猜,他應該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又急需他保護的人在某個地方,這大概是他唯一的一個軟肋了,如果……我們能找出這個軟肋所在,或許這次的北氏集團的危機,就可以成功解除。”
可惜,那個人已經在暗處虎視眈眈他們多少年,而他們,卻對他一無所知。
僅有的這麼一點了解,也是他用兩年時間,從他的日常活動規律中勉強猜測出來的,甚至都沒辦法證實一下這個猜測。
季枝枝歪頭想了想:“一個男人,軟肋的話……不是親人,就是愛人。”
沉吟一聲,又補充:“從他定下的規矩來看,他很尊重一個女人在性方麵的地位,我猜……這個軟肋,應該是一個女人!他的愛人!”
季子川垂眸看向她,薄唇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來:“女人,的確很容易成為一個男人的軟肋。”
比如她……
……
越來越頻繁了。
從五年前開始,那個長相融合了北梵行跟安蘿容貌的女孩兒,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孤城了。
從一開始的三五個月一次,到後來的一個月一次,到現在的一周一次……
每次都像是刻意出現,然後又神秘消失。
像是某種可怕的預言,在悄無聲息的靠近,給他們足夠的危機感,卻又躲在暗處始終不肯現身。
一番不動聲色的部署後,足足等待了10多天,終於,捉到了她。
寬敞明亮的書房內,女孩兒容貌姣好,膚色白的近乎透明,睜著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
北梵行冰冷無波的視線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黑眸微微眯了眯。
她長得的確像極了他跟安蘿,但臉上動過刀子的痕跡也十分明顯。
以防萬一,還是讓醫生過來取走了她的DNA樣本,跟他們的做對比去了。
“別害怕,隻要你配合我們,就不會受到傷害。”
季子川斂眉,翻看著這幾年來她出現的時間跟地點,神色淡到幾乎看不出什麼情緒:“先說一下你的名字,年紀,家庭住址,親人朋友。”
女孩兒仍舊一臉的惶恐,拚命搖頭:“我是孤兒,不知道自己多大,也沒有朋友,四處漂泊,四海為家,缺錢的時候會打些零工……”
孤兒,不知道自己多大……
既然連身份都沒有,理論上來說,她是不能坐飛機來回飛的,可如果一直在孤城,他們沒道理會找她找這麼長時間。
一番冗長的審問,女孩兒的回答漏洞百出,但臉上的驚恐之色卻不像是假的。
期間北幽陽隻過來看了一眼,說了一句‘她不是’後,便關門離開了。
季子川漸漸覺得不對勁,看向北梵行:“她有可能被催眠了。”
催眠這種東西,對大部分人來說,是一種接近於騙術的東西,但實際上,隻要用對了藥,用對了方法,找對了人,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很容易。
但催眠方法千種萬種,獨創性很高,他們想要解開,很難。
也就是說,即便是他們抓到了她,知道了她被催眠,整容,也沒有任何用處,拷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來。
一陣靜默後,北梵行緩緩靠向椅背,嗓音寡淡到聽不出什麼情緒:“你說,子川飛機的突然失蹤,會不會也跟這件事情有關聯?”
有人盯上了他們北家,而且從20年開始,就開始在謀劃什麼陰謀了。
但線索實在太少,時間間隔太長,以至於他們所有的想法,都成了空想,絲毫找不到一點證據來證實。
“看來,這次我們是遇到強勁的對手了。”
季子川把文件合上,慢條斯理的起身,看向一邊嚇的淚眼婆娑的女孩兒:“帶她回季宅。”
線索太少的時候,從僅存的線索中尋找更多的線索,也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
夜色漸濃,季枝枝翻了個身,下意識的想要抱住男人的腰,手臂搭過去,卻撲了個空。
她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抬頭,就看到男人站在窗邊,擰著眉頭看著外麵的夜色。
揉揉眼睛坐起來,困倦的看著他:“還不睡?”
季子川轉過頭來,燈光下,深邃的輪廓顯得異常凝重:“枝枝,如果我們倆一起走……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月牙了。”
季枝枝愣了下。
也就是說,這兩年來,他本來是有機會可以走的,但因為想找到月牙,想知道那個男人確切的身份背景,才故意沒走?
這的確是個很艱難的選擇。
畢竟,這麼多年,大伯跟大伯母因為月牙的失蹤,從沒過過一天開心日子。
正猶豫著,外麵暗淡的光線忽然間變得亮如白晝,男人們急促的步伐在外麵來來回回的響起。
季子川沒說話,臉色卻在刹那間陰沉到極致!
才不到一周時間!
他提前回來了!
房門被人禮貌的敲了敲,傳來喬治冷硬刻板的報告聲:“先生,boss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