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2 / 3)

站班衙役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地走出班,按倒李捕頭:“大人,打多少?”

太守仍在打盹,像似要睡去,口中噴著酒氣,慵懶地伸出兩指:“再、再打兩壺。”

李榮翻起身,大步走到書案前,怒睜雙目,滿麵漲得通紅,手指太守:“好你個昏官,整日沉溺於酒海之中,發案,你不去現場,隻知以強淩弱,不為穎川百姓聲張正義,驅逐盜賊劫犯,朝庭養你何用!”

太守站起身,大怒:“反了!你個李榮,竟敢辱罵本官,左右拉下去重打!”

沒有人再動發怒的李榮。

李榮大笑:“我要上告你這個昏官!”

說罷從腰間摘下六品捕頭的木牌,重重地擲在桌上,轉身,大踏步跨出大堂。

他回到公房,換了衣服,取出積攢多年卻並不多的碎銀,背上包,才開門,見一班差人捕快堵在門下,一人悲淒道:“大哥,城中連發類似的兩件血案,我們弟兄指望你帶大家破案,你一去,我們和全城的百姓指望誰?”

“我隻是上京告倒他,”李榮看著共同攜手多年的差人,“我並沒有離開眾位弟兄的心,我要告倒昏官再回來,盡平生之力,把這血案查個水落石出。”

門前的路仍沒有讓開,有兩人激動地說:“師傅既然有此想法以,我們弟兄願跟隨同去京城。”

“哎!”李榮看清說話的人是自己的徒弟,伏林、朱東兩人,苦苦一笑,“我們派往京城告急的信,連信差都沒見回來,可是報喜的信暢通無阻,內中定有蹊蹺,也能見到我這次去,定是前途艱險。你們在這城中有老人妻子和孩子,我孤身一人,能豁得出去,就讓我一人去,你們留下吧!”

兩徒弟執意不肯,李榮沉下臉,掣出簿如嬋衣,寬三分,長二尺的柳葉刀,“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六親不認了!”

大家無語,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閃開一條道。

李捕頭沉默著走了出去,直赴馬廄。眾捕快緊緊跟隨在後。

李捕頭牽出快馬,頭也不回地跨了上去,眾人目送他上路。

才出城門,行不到十裏,聽到身後高叫:“師傅,等我們弟兄!”

李榮勒馬回頭,見伏林、朱東兩人背著包,挎腰刀縱馬追了上來。

李榮大驚,堵住兩人:“你們要認我這個師傅,就此,請回!”

兩人嘻皮笑臉乞求:“師傅走的光明大道,辦的是穎川百姓日思夜想的事,怎能這樣小氣,不帶我們!”

李榮歎息一聲,又講了一遍心思,再勸兩人回去。

伏林看了看朱東,回答:“道理我們懂,師傅就是說破嘴皮,也別想讓我們弟兄回去。”

李榮隻好點頭,帶兩人前進。

過了四個長亭,與亭長打過招呼,又匆匆上路。

眼前是一片黑沉沉的鬆林。穿過這裏,才能到前麵的長亭官房。李榮看看天色還早,有能力走出鬆林,但心中不免發怵,密林是不是有盜賊出沒?

他小心翼翼走在前。漸漸到了林深處,幾聲‘嗖、嗖’地尖嘯,從樹頂,前麵樹後,射出無數利箭,李榮暗叫不好,抽出刀,舞刀如影,為兩徒弟擋住疾如風,稠如雨的箭。腳踩蹬,斜身飛下馬。

幾聲狂吼,從樹頂樹後陰暗處躍出十餘個身穿灰色如土的緊身衣,戴灰色麵罩的人。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雙手各持重八十餘斤銅錘的人,目中無人地走向李榮,在距李榮兩步時,掄起雙錘大叫一聲,躍身揮錘分擊李榮的頭和胸。李榮急後退一步,欲躲開這淩厲的攻擊。可是錘更快、更急地飛了上來。

李榮揮刀阻擋,隻聽‘錚’一聲巨響,火花四濺,兩錘將柳葉刀夾了起來。

李榮左膀震得發麻。

在對方錯錘的瞬間,李榮收刀,但刀似長在錘中,拔不出來。他一急,隻好將刀順勢往裏送。

持錘人明白李榮的目的,雙錘外旋,使刀失去攻擊的目標。李榮乘機收回刀。兩人各往後退一步。李榮感到刀重手沉。再瞧對方,也在搖晃雙膀。看得出來,他也被內力震麻了臂膀。

這時,那十名蒙麵漢,毫不遲疑、毫不驚慌,揮舞手中的兵器撲向三人。

誰都看得清蒙麵人的目的,三人向背麵對蒙麵人。

本來不大的林地,包圍圈越圍越小,圈中的空氣不僅僅越來越緊張,而且帶著魔鬼降臨時的恐怖。

一聲、兩聲、、、、、兵器接觸在一起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音。

接著,所有的人在飛速地移動,眨眼間隻有影子在動。隨之,踏飛的塵土裹住了影子。

兵器聲嘎然而止。

蒙麵人退了下去,但還是緊緊地包圍著三人。

漸漸塵埃散了,衝過樹梢,飛向天空。

持錘人獰笑一聲,走出圈,衝上來,左錘泰山蓋頂,右錘翻江倒海,一砸一掃攻向李榮的頭和膝。

李榮不敢用柳葉刀去碰那沉重的銅鍾,側身閃開,欲進步刀劈其後背。

持錘人看清了李榮的目的,故意在李榮側身移步的瞬間,雙錘合在一起,身體飛旋,搶在李榮後背,順勢砸了過去。

李榮暗叫:“不好!”忙縱步向前躲了開來。持錘人見錘落空,躍步如餓虎撲食,趕過來,並錘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