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眾人爭先恐後提出自己的疑惑。
許多太醫們提出的疑問很簡單,大太醫就能解答。
但他還是聚精會神的聆聽,因為他發現,看似簡單的問題,夏輕塵的解答,往往蘊含他從未知道的深意。
一個時辰後。
眾人已經沒有疑問可以追問。
此時的客堂裏,陷入一種詭異的狀態。
那就是,大家都非常興奮,可是誰都不出話。
正如古人所言,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他們沉浸在那奧妙無窮的醫道深意中,已經忘卻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
直至良久,大太醫才老淚縱橫,沙啞長歎:“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已經了無遺憾。
畢生疑問,夏輕塵都給了他一份滿意的回答。
即便現在死去,也可安然瞑目。
客堂外。
幾個太醫助理在外麵燒茶水。
其中一個就是趙子善。
“怎麼回事呀?我們好好為陛下熬藥,為何突然接到命令,全部停止,轉而來燒茶?”一名年輕的助理,迷惑問道。
趙子善有氣無力道:“誰知道呢,那群老東西成瞎忙活。”
他口中毫無尊敬之意。
幾位同僚紛紛沉默,不敢接這個話題。
他們暗暗交換眼神,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訝。
自從趙子善上次請半假回家一趟後,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的趙子善,見到任何一位太醫,都卑躬屈膝,像奴才一樣巴結他們。
可那以後,就整吊兒郎當,不再像以往那樣心翼翼。
偶爾還口出狂言,看不起整個太醫院。
現在已經公然辱罵太醫們為“老東西”!
真不知道,趙子善是怎麼了。
嘎吱——
此時,一位太醫輕手輕腳的從客堂中出來,喝問道:“茶燒好沒有。”
這位太醫的助理,恰巧就在這裏,點頭道:“張太醫,已經燒好,請問是現在就送過去嗎?”
“恩,現在就送進去。”張太醫頓了頓,嚴肅的叮囑:“送茶的時候,都給我悠著點,裏麵有神醫坐鎮,不得怠慢分毫!明白嗎?”
那位助理訝然道:“神醫?咱們太醫院的太醫,就是公國裏最頂尖的醫師啊,誰敢在咱們太醫院自稱神醫?”
“何況,咱們還有大太醫呢,誰有資格自稱神醫?”
那太醫瞪他一眼,喝道:“閉嘴!不得對神醫不敬!”
他可是親身體會過夏神醫那精深磅礴的醫道,對其敬畏萬分。
怎容得一個助理不敬?
助理咂了咂舌,心中卻不服,心道,本來就是這樣。
身為太醫院的一員,他自然發自心眼裏維護太醫院無上的榮光。
“你懂個屁!”太醫見其不服氣,嗬斥道:“大太醫在那位神醫麵前,都以學生自居,你他能不能以神醫自居?”
什麼?
幾位燒茶的助理,無不目瞪口呆。
大太醫可是他們心目中無法超越的神醫!
可是,在那位醫道高人麵前,大太醫竟然隻能以學生自居?
幾位助理的神色,驟然嚴肅和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