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林芝蘭盈盈一拜,也不看汾陽王,轉身便走,蘇玲玉見狀,也跟了上去。
蘇紫衣跟著衝汾陽王施了個禮,在汾陽王揮手之際轉身離開,陸青鸞緊隨其後,跟著往後院走去。
繞過回廊,眼見四下無人,陸青鸞一個箭步衝至蘇紫衣身前,眸中血紅,咬牙切齒的怒吼道:“蘇紫衣——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策劃的,是不是?你害了我娘?”
“我害了你娘?”蘇紫衣輕聲反問,推開護在自己身前的莫伊,邁前一步,整個身子幾乎貼在陸青鸞身前,呼吸都能噴在對方臉上:“我把碧玉簪塞到你手裏的嗎?我讓你將碧玉簪遞給你娘的嗎?我讓你陷害你娘的嗎?我讓你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你娘身上的嗎?我讓你對你娘的死都無動於衷,不去求情的嗎?”
“我……”陸青鸞踉蹌的後退一步,眼神慌亂的無以複加,像極了一隻被拔光了毛的貓,一邊想張狂發狠,一邊又要拚命掩蓋住那藏汙納垢之地,使得那張絕色的臉上的五官,被矛盾衝撞的變了形:“我娘不會死,你胡說八道什麼?”
“不會死的?!”蘇紫衣輕笑,一雙眸子裏明明染著笑意,卻在笑意的背後掛著蝕骨的冰冷:“你是在騙我呢,還是在騙你自己?”
欣賞著陸青鸞不停抽搐的五官,蘇紫衣接著說道:“姨母之命,恐怕無需明日到大理寺了!姨母真是可憐呐,為了自己的女兒謀劃了這麼久,結果反倒是死在了自己女兒手裏。”
“父王隻是將娘送到大理寺,一定會想辦法救娘的!”陸青鸞狂亂的吼道,眼裏染上了一絲青紅,雙手撰拳,全身都在顫抖。
“如果是這樣,那表妹的機會又來了!”蘇紫衣輕歎一聲:“姨母明日到了大理寺,那大理寺秉公執法的蕭大人必定會請表妹一道前往,表妹到時候就可以替姨母求情了!”
在陸青鸞神色驚變之際,蘇紫衣一把拽住陸青鸞的右手,自陸青鸞右手的袖兜裏拿出了一個紙包,兩指一捏:“表妹,這是什麼?”
“這……這隻是些香粉!”陸青鸞底氣短了一截。
“香粉?”蘇紫衣眸子裏的冰冷讓陸青鸞身子一顫,將紙包靠近鼻前一嗅,蘇紫衣再次開口:“果然很香,表妹的品味真是獨特!”說著目露寒光的邁步靠向陸青鸞。
隨著蘇紫衣邁步向前,陸青鸞驚恐的後撤著身子:“你……你……你想幹什麼?”
“表妹可知這散骨香給不會武功的人服用會如何?我告訴你——神誌不清、瘋癲一生!”蘇紫衣一直含笑著邊說邊邁步向陸青鸞逼近。
陸青鸞驚恐的晃著頭,視線防備的看著蘇紫衣,和跟在蘇紫衣身後蠢蠢欲動的莫伊。
察覺到陸青鸞的視線越過自己的肩頭看向莫伊,蘇紫衣神色一凝,將紙包捏起,對身側的莫伊說道:“塞到她嘴裏!”……
莫伊聞言接過紙包,一把抓過轉身欲逃的陸青鸞,毫不猶豫的按住陸青鸞拚命搖晃的頭,連包都未打開,直接將那紙包塞到了陸青鸞嘴裏。
蘇紫衣一直冷眼看著莫伊的舉動,幽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疑問,陸老太君派來的人,竟然會按照自己的命令給陸青鸞下藥?
疑惑的看著莫伊,蘇紫衣隨即抬手製止,誰知莫伊非但未停,反而捏著陸青鸞的下巴,又將紙包摳了出來,單臂勒住陸青鸞的脖子,不顧陸青鸞如個豆蟲一般狂蹦亂叫,將濕了的紙包扯碎,把粉末倒在手心裏,捏住陸青鸞的嘴便要再往裏倒。
“行了!”蘇紫衣喝住莫伊,眼角餘光掃見聽了動靜正過來的下人們:“放開她,我們走!”
莫伊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藥粉,很不情願的放開陸青鸞,擰起眉頭意猶未盡的看著蘇紫衣:“小姐,奴婢隻是想去了紙皮倒進去!”不大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不甘心。
蘇紫衣深深的看了莫伊一眼,這一刻終於確信,莫伊就是個遇事不怕事大的主!陸老太君怎麼會挑這樣的人送到自己身邊來?!
視線下移,蘇紫衣看向虛脫般趴在地上的陸青鸞,輕笑著開口道:“表妹若是有空,還是好好想想明日到了大理寺,該怎麼解釋碧玉簪是何以從馬車裏飛到姨娘手裏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