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旋挑了挑眉,有些不適應段千黎猛然的繃起臉,側了側身子,轉而緊著聲音道:“紫衣的娘做的那個曲奇餅太好吃了,我打算用我做的糕點去換一些!”
曲奇餅?!段千黎眉頭挑了些心痛,自己小時候也喜歡吃,母妃就天天一早起來做好了,守在蘭香宮門前等自己去找太傅上課時,塞在自己懷裏,不管多冷的天,那曲奇餅塞在自己懷裏的時,仍是溫熱的!
段千黎耳邊響起敏姑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自父皇廢黜後宮後,敏姑姑的哭喊有著魚死網破般的威脅,讓她出手萬一得手,藍月儀豈不是就……
段千黎將轉身要走的劉凱旋一把拽了回來,低頭時臉上有一份別樣的凝重:“凱旋,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怎樣?”
劉凱旋擰起眉頭,詫異的看著他眼裏的凝重,在他抬手拂過自己額前的碎發時,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拒絕,隨即又覺別扭的抬手用力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走:“你讓開!”
段千黎側過身的同時,就在這大街之上,低頭快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劉凱旋臉色一紅,一手抱住爐箱,另一隻手抬起來就打。
段千黎由著她打在身上,自己若想躲,她根本就打不到,可她現在打自己時,已經不甚用力了,隻可惜,今日之後——
“劉凱旋!”段千黎衝著劉凱旋的背影說道:“如果有人問你手裏那盤糕點是誰送的,你就說是我送的!”
劉凱旋轉頭怒視著他,卻不知為何,感覺段千黎身上充斥著濃濃的傷感,讓她出口的音調都不由的降了些分貝:“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若不聽我的,我就像昨晚那樣收拾你!”段千黎高聲喝道,臉上又是那份痞笑,狹長的眸子含著一份不舍。
劉凱旋的小臉瞬間就紅了,怒瞪了段千黎一眼,隨即轉身就走,劉凱旋身後的丫鬟衝段千黎躬身施禮,在段千黎的示意下,微微頷首,轉身就跟上了劉凱旋。
段千黎凝眉駐足在原地,一直不明白自己處於什麼原因,將梅姑姑給的毒藥換成了‘醉仙’,一種可以讓人長時間昏迷不醒的藥,但是對人體卻沒有什麼特殊的損害,隻想等藍月儀中毒的消息傳出來後,就找個機會將梅姑姑送走,也算是盡了她對自己的恩情,而對於藍月儀,就當是為了父皇放過她吧!
段千黎微微側頭,對身邊的暗衛倉歲道:“跟著皇子妃,事發,速來稟告!”
暗衛自隱遁之地應聲而去。
宏緒皇帝穿了一身藏藍色的長錦,袖口和領口繡著金絲盤龍,烏發束著金冠,劍眉微擰著,狹長的眸子裏眯著沉澱已久的貴胄,歲月無侵的臉上不見平素的威嚴,反而多了些擔憂,一直站在藍月儀的門前,盯著那一扇門!
自段千黎大婚那日之後,宏緖皇帝便刻意躲著沒來看藍月儀,一方麵是因為被她當眾‘拒絕’之後,仍像之前那樣下了朝就守著她必然會引起懷疑,另一方麵,那天的事是宏緖皇帝的一意孤行,最怕的就是她因此感覺不悅,何況那天她好似哭了!
歎了口氣,宏緒皇帝轉身便要離開,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看著那房門,也不知道她在房裏幹嘛?這幾天身子可好了些?那樣大庭廣眾之下,讓她束手無策,可曾生氣?是否還埋怨自己?
劉凱旋興衝衝的邁步入院,迎頭便見宏緒皇帝站在藍月儀門前,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入了神,劉凱旋想閃身撤回來的,可宏緒皇帝又好像看見自己了!
劉凱旋無奈的勾起嘴角,捧著爐箱邁步走了過去:“凱旋見過父皇!”
劉凱旋突然的大嗓門,讓宏緒皇帝驚了一下,隨即沉聲問道:“你這是何事?”
“凱旋做了些糕點,來送給伯母嚐嚐!”劉凱旋說著將懷裏的爐箱舉了舉。
宏緒皇帝劍眉微微一挑,隨即道:“朕拿進去就行了!”
宏緒皇帝話音落,身後一直如影子般的公公上來拽了兩下,才自劉凱旋手裏將爐箱拽了出來,轉而托送至宏緒皇帝手裏。
劉凱旋撇了撇嘴,望著宏緒皇帝推門而入的身影,無奈的一歎,看來今天是換不來曲奇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