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清真道長獨臂應下那姑姑的招數,皇太後看了身側的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神色一僵,緩步走向清真道長,舉掌時有些猶豫,尋了一個紕漏攻向清真道長,手腕翻轉之際,意圖讓清真道長挾持自己離去。
然清真道長卻直接迎向了徐公公的掌風,隨即一口鮮血噴出,身後又中了那姑姑一掌,直接倒地斃命!
臨死前,那遊離的眼神在徐公公臉上貪戀的晃了一下,隨即瞳孔渙散沉暗!
徐公公癡傻的看著腳下的清真道長,眼裏似有淚光一閃而過。
那姑姑躬身確定清真道長死了後,轉身看向皇太後:“奴婢這就去通知禮部,召集文武百官集於大殿!”
“去吧!”皇太後應聲道。
長安門駐防的士兵,各個一臉肅殺,手中弓箭對準了城下振臂高呼的京城外圍駐防士兵們,隻需一聲令下,城下必然是一陣腥風血雨。
城下慕容旗下的將士們,各個怒火衝天,手中長槍高舉,抬臂時呼聲震天,落臂時--,長槍杵於地,發出沉悶的戳地聲!
不多時,那長槍杵地的聲音便劃歸一齊,沉悶而有節奏,將士們的呼聲隨著一直緊閉的城門而愈見高漲。
城牆上的士兵嚴陣以待,而順著城牆內側的石階往下,側麵有一個不大的石室,那是值守的守將專用的休息室。
此刻那休息室的門緊閉著,室內段凜澈安排頂替慕容振宇的守將已經被殺死在床榻上,地上躺著個也已經死去的暗衛,林翔倚在一旁的牆壁上,許久才緩過氣來,剛才的緊張和驚險,讓林翔半天才感覺到肩頭的疼痛。
外麵的震呼聲更激烈了,林翔伸手撕下那暗衛身上的衣擺,抬手用力的纏好臂上的傷口,重新又套了件外衣,這才穿上盔甲,快步出了石室衝上城牆。
一上城牆,林翔便朗聲道:“守將有令,放下手中的弓箭,打開城門!”
無論守城的士兵有多疑惑,軍令如山,城門隨即便被打開--
三萬將士一擁而入,嘩變的將士進入京城時是雜亂無序的,卻因全是慕容家嫡係,凡是慕容將軍出麵的地方,便瞬間形成了將士該有的陣隊。
慕容振宇點了一萬兵力,分別赴至各個城門,與城門外的士兵內外夾擊,控製所有城門,慕容若然則直接帶了六千士兵直赴皇宮。
因皇太後突然駕崩,文武百官全部赴宮中服喪,宮門正大敞著,慕容若然騎著飛馬,沒對上任何反抗便帶兵衝入了宮中。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正自太監手中領著白絹,大殿上已經滿滿當當的跪了一地。
慕容若然帶著將士直接衝了進來,整個金鑾殿上有一瞬間的寂靜,跪在地上的大臣逐一站了起來,不自覺的被周圍的士兵圍在了地中。
文武百官麵麵相窺,似乎都對這突然的變化有些不敢置信,人群中不知誰高聲問了一句:“慕容將軍,這是為何?”
慕容若然一身鐵甲,國字臉上帶著武將的威嚴,目光泛著肅殺的陰冷,緩緩的走上前,陰沉的目光在所有大臣們臉上掃了一圈,隨即朗聲開口道:“皇上此去邊關,並不是為了禦駕親征,而是因為皇後去了邊關,皇上貪戀美色獨寵皇後疏於朝政,放下這滿朝動蕩,置大夏朝黎民安危於不顧,帶兵與皇後遠赴邊關遊玩,如此昏君,如何能延我大夏朝昌盛?!而先皇更是為了藍月儀舍棄皇位,隻顧美人而不要江山,實乃我大夏朝之悲呀!如今連皇太後病危也不顧,全然不曾回京探望,無以為孝,以何德坐天下?!”
慕容若然話音落,身旁自有人抻脖朗聲細數著段凜澈和段昶梓的種種玩忽職守的罪名,直說的兩人便是死了也該羞愧難安才對。
百官中立即有大臣上前打斷那人的細數,冷聲道:“以下犯上,慕容將軍這是要謀反嗎?!”
“謀反?”慕容若然冷哼一聲,國字臉都因這一聲而多了份猙獰:“我慕容家族曆來都是忠臣,怎麼會謀反?!”
“你帶兵闖入皇宮,持兵器入金鑾殿,不是謀反又是如何?”一個蒼老的聲音怒喝道,隨即自人群中走出一個七旬老者。
慕容若然轉頭看向開口的三朝老臣於穀星,眼裏閃過殺氣,嘴裏卻高聲道:“慕容家族曆來忠於皇室,然皇嗣子孫不多,三皇子和九皇子又先後離世,好在五皇子留下孤子,我慕容家願輔佐皇世子登基,永保大夏朝安危,段氏皇嗣真龍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