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落空,炎若輒深紫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依舊一手支腮側臥於榻,烏黑的發絲沒有束縛的散在身後,勝雪的天蠶衣帶著一份慵懶貼服在他健碩的身體上,露出來的皮膚細的如同沒有毛孔般,使得五官如同羊脂玉雕琢而成,偏偏又剛毅、菱角分明。
如此側臥,如同羽化成仙的神祗,帶著脫離凡塵、不容褻瀆的虛幻唯美。
可蘇紫衣知道,這個男人,外表如仙,心境是魔!
“這個身子,武功倒是不錯!”炎若輒深紫色的眸子濃鬱成了黑,看向蘇紫衣時似帶了份讚賞,張開手掌,修長如玉的指間勾著一個粗皮穿製成的翡翠鏈子,鏈子下墜著的是靈虛子送的八卦玉:“寡人不過是想看看你脖子裏的這塊玉,你緊張什麼?”
炎若輒開口的語調裏帶了份調侃,偏偏那聲音陰冷至極,讓蘇紫衣頸後的汗毛豎起,心底的防備更甚。
“難怪三大祭司幾次對你攝魂都沒起作用!”炎若輒看著手裏的八卦玉道,那玉上的八卦圖似在隨著晃動而旋轉般,炎若輒嘴唇一笑:“那三個大祭司,死的倒是冤枉了!”
蘇紫衣默不作聲的抬手整理著衣服,指尖一動,一股清香味飄散在馬車裏,那股味道很淡,似女人身上的體香,在蘇紫衣身上胭脂味的掩蓋下根本不易擦覺。
對於段凜澈,蘇紫衣可以毫不猶豫的迷倒他,可對於炎若輒,蘇紫衣反倒不能這麼做,這馬車外都是黑風護衛,挾持他自黑風護衛麵前逃脫,蘇紫衣自認做不到,一個不小心便是自尋死路,更何況炎若輒也師從過鬼醫,他的醫術雖不精通可也不算低,所以在用藥上蘇紫衣是反複考究過的。
蘇紫衣陰冷的眸子始終防備的盯著他,心中暗自懊惱,不過是被他解了一個扣子,竟然暴露了這具身子的武功,這可是自己一直以來要壓住的底牌。
蘇紫衣視線落在炎若輒手上的八卦玉上,段凜澈知道這個八卦玉自己必須帶足一年,所以那上麵的粗皮鏈子是特質的,也是段凜澈親手穿上去的,就怕那鏈子會斷開掉了這玉,然而此刻,那粗皮已經被炎若輒挑斷。
“還給我!”蘇紫衣深吸一口氣,心裏有種悶漲的疼,難怪有段時間自己心焦難耐的想離開段凜澈盡快去南賀,原來是大祭司對自己使用了攝魂術。
“你既來了,此物對你也沒用了!”炎若輒說完將手裏的八卦玉抬手拋到了蘇紫衣手裏。
蘇紫衣將那斷了的地方打了個結,隨即又戴到了頸項,八卦玉入頸時,心裏晃過一陣恍惚的疼,段凜澈,你還好嗎?!
“嘉德怎麼樣了?”蘇紫衣站在馬車側角,低頭看著仍側臥著的炎若輒,見他疑惑的挑了挑眉,接著問道:“我的那個護衛!”
炎若輒嘴角一勾,深紫色的眸子裏多了份煞氣:“活著!我得用他告訴段凜澈,你落崖身亡了,那崖下的深潭夠段凜澈撈個把月了!等我處理完他在南賀國給我攪的亂子,我會送他一份喜帖的!”
炎若輒說完,身子似平移而動,起身之際伸手便將蘇紫衣拉入了懷裏,隨即雙手用力的收緊,頭埋在她散亂的發髻中,沙啞的聲音自她發髻中悶悶的傳出:“暮風,寡人很想你!”
蘇紫衣雙手垂於身側,在他雙臂收緊中被迫仰著頭,眸子裏的陰冷中泛著怒氣,開口時聲音冷如寒冰:“我也很想……讓你離我越遠越好!”
炎若輒聞言身子僵了一下,隨即仰頭大笑,笑的癲狂:“柳暮風,隻要寡人活著,你就是寡人的禁臠,染指者死!”
炎若輒低頭看著蘇紫衣眼裏的倔強和恨意,深紫色的眸子裏似跳動著紫色的火焰,一份狂躁在眉頭跳動,單手捏起蘇紫衣的下顎,嘴唇一勾,聲音對齒而出:“包括段凜澈!”
“他若死,我也不活!”蘇紫衣仰頭,清冷的目光裏滿是執著和堅定,嘴角的那份狠絕讓絕美的小臉染上了一份慍色,竟美的讓人無法側目。
炎若輒身子似晃了一下,扣在蘇紫衣下顎的手快速的收回至身側用力撰成拳,隨即後退一步:“好!這個提議不錯,寡人再讓你借屍還魂,至少還寡人一個完整的你!”
蘇紫衣冷笑一聲:“你有那麼多的帝王晨運嗎?就算你有帝王晨運可以拚,你又上哪找蘇紫衣那樣合適的宿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