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若輒怒視著蘇紫衣眼裏的恨意,眼裏似閃過一絲不解,出口的聲音憤怒之極:“寡人沒殺了他!”
“所以……他該感謝你讓他這樣活著嗎?!”蘇紫衣咬著牙,呼吸都隨之急促而淩亂。
“寡人殺了他全家,是因為他全家都該死,但是寡人沒殺他,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不計得失對你好的人!”炎若輒理直氣壯地說道,說的是一個自認再簡淺不過的道理,那雙紫色的眸子坦然至極。
“不計得失對我好,所以他就該如此?!”蘇紫衣邁前一步,盯著他那雙坦然的紫眸,恨不得伸手摳出來他眼裏的坦然。
“你不是我的對手!”炎若輒掃了眼蘇紫衣勾動的小指,隨後緊握的拳頭。
蘇紫衣擰著眉,是!自己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可這一刻卻控製不住的想和他拚個魚死網破,明知這不理智,可仍忍不住抬起手。
炎若輒似平移後退,輕功似無需借力般,躲過蘇紫衣的攻擊的同時,抬手一揮,身後便多了三個人。
那三個人直接攔在了蘇紫衣麵前,不動手,卻逼得蘇紫衣不能出手。
“大師兄……”蘇紫衣看著其中一個男子,眼裏閃過一絲痛色,另兩個不用說,二師兄林中奇,三師兄穆建屯。
炎若輒冷聲道:“你們三個以後就負責守護皇後,若皇後有閃失,這屋裏的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是!”
蘇紫衣心裏一揪,自己不會毫不猶豫出手的就是三個師兄,而絕不會放下的便是為了自己被屠盡全家的冷成古!
已經三天了!
蘇譽冉搖搖晃晃的背著夜小愛趕到時,正看到段凜澈臉色發白的自明月深潭裏衝出來換氣,那雙鳳眸裏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蘇譽冉看著段凜澈眼裏的痛色,心裏猛的一陣狂跳,一個踉蹌撲倒在地,身上的夜小愛仍舊牢牢的扒在他身上,低聲抱怨著。
下一刻,蘇譽冉拉開夜小愛的手,一個箭步衝進深潭裏,深潭裏的寒氣瞬間入了骨,蘇譽冉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隨即衝段凜澈大聲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紫衣……”猛然咬著牙,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剩下的話再也問不出口。
段凜澈沒回話,漲紅的眸子直接告訴了蘇譽冉答案。
蘇譽冉身子一顫,跟著鑽進了水裏,瞬間便被凍的全身麻木,卻仍不管不顧的往水裏鑽,烏黑的發髻飄浮在水麵。
夜小愛吃驚的看著蘇譽冉,心裏一緊,似有什麼在心頭紮了一下,隨即直接衝進水裏將瞬間凍透的蘇譽冉提了起來,拖著出了水麵。
蘇譽冉隻片刻便瑟瑟發抖,全身麻木的被夜小愛托進了一旁的馬車裏。
馬車裏段璞正愜意的依在軟榻上,見夜小愛一臉怒容的帶著個男子進來,隨即驚叫一聲,在對上夜小愛如水晶般的眸子時,怒聲道:“出去,這是本公主的座駕!”
夜小愛一言不發的自懷裏掏出瓷盅,打開盅蓋,裏麵是一條通體瑩綠色的蟲子,有拇指大小,那蟲子的一雙眼睛如凸出來的凝血,不停的軲轆轉著。
段璞嚇花容失色,縮腿連連後撤,直到縮倦在了角落裏,隨即驚叫一聲:“拿走,拿走——”
夜小愛轉頭瞪了段璞一眼,這樣的深宮公主,一個小蟲子就夠了,何況出馬的是自己的寶寶:“閉嘴,這是本公主的盅蟲,你要是再敢多叫一聲,就咬死你!”
段璞瞬間噤了聲,盯著這個傳說中極為可怕的盅蟲,臉色頓變,一言不發卻惡狠狠的瞪著夜小愛。
“公主不打算出去嗎?!”夜小愛將寶寶挪了個位置。
段璞得了空,緊忙快速的下了馬車,屋外的寒風讓段璞一個哆嗦,轉身想回車裏拿件披風,卻在撩開車門是看到——
夜小愛快速的脫下蘇譽冉的衣服,脫的隻剩下了一條褻褲,隨即抓起自己的衣擺給蘇譽冉快速的擦幹淨冷水。
蘇譽冉的身材並不似練武的人那般結實,卻因白皙勻稱而別有一番美感,尤其那皮膚像是一掐便能出水一般,讓夜小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用力的晃了晃頭,拿起一旁的裘毯蓋在了蘇譽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