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夠永遠記得天空的顏色嗎?可曾有人設想過,有一天你會被困在一個漆黑地方怎麼也走不出去。那裏,好像一處永遠也走不完的虛無,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你就這樣在那裏飄蕩著,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百年,或者是兩百年,漸漸的,你開始懷疑,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世界,開始忘了,你,是怎樣的……
有一天,也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發現你好像一個被困在自己身體裏的靈魂。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你甚至可以無比清晰的感覺到淤積的血塊堵塞血管時,血液在血管中微弱而真實的震蕩。你能感受到它的一切,雖然,你已經無法再控製它。真想不到,一個人最了解自己的身體的時候,竟然是站在第三視角的時候,是你的意識被身體拋棄,囚禁的時候。
如果你無盡的麵對著吞噬一切,無法逃離的黑暗,你是否還能清晰而堅定地記得天空,是藍色的,記得畫的香味,記得,陽光的溫度?
我就是這樣在那片黑暗裏沉默著,好像是還未出生時的自己。我的意識第一次如此的自由,我甚至可以想起小學課本上的課文,其中有一篇講道,我們的地球,處在妙不可言的位置,還有一篇講述了恐龍的滅絕。我大腦中的一切,或深或淺的記憶,全都像電影一樣在我腦中回放。可即便如此,我依然無法走出那片黑暗。
剛開始,我感覺自己是被困在混沌中自由的靈魂,什麼感覺都沒有。可是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我漸漸感覺自己被一點點的再次鑲嵌進了一副身體裏。我可以感覺得出,這副身體的狀況並不好,身上很多的地方都發著熱。很明顯,這是個即將報廢的身體。攤上一個讓自己的身體快要報廢的大腦,難怪這個身體要驅逐他。
雖然我的身體很難受,但我無法將這種不適表達出來。說實話,這種感覺真不怎麼樣。就這樣,又過了好幾天,我對周圍的感覺漸漸的清晰了起來,我開始感受到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哦,對了,這幾天下來,至少,我對時間的感覺變得真實多了。我漸漸能夠感覺時間真正的步伐,而不是感覺自己已經沉睡了數百年。
明媚的陽向地下揮灑著,明亮溫暖的感覺被一棵棵高大的樹木承接著,在地麵留下了一片陰涼。一棵巨大的樹木旁,站著一位高大的青年,臉上是一片憂慮的神色。話說青年那日打敗了麵前的敵人之後,便開始急切的尋找那位輕靈的少女和那個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裏的少年。他清楚的知道,這次戰鬥的失利很可能已經把他們兩個置於危險的境地。如果不能盡快的找到他們,那可怕的後果可想而知。
那天,天色還很暗淡,他也不記得自己跑的有多快,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林間清爽的晨風,他的腳步帶動了簌簌的樹葉的舞動聲。那快速的奔跑不知持續了多久,隻記得他是在感覺到一陣可怕的邪惡的靈氣的時候停下的。那是在一個看起來有些漆黑的山洞旁。
如果是在平時,以青年的性格,一定會停下來觀察一下再作打算的。但此刻,他好像已經沒有這樣的耐心了。他的速度突然加快,快速移動的同時,他的身上帶著一道紅光。從遠處看去,他就像是一道飛射而出的劍光,向眼前的敵人飛了過去。
就在青年離那幾個龐然大物的家夥非常接近的時候,洞口的幾名敵人好像感覺到了莫名而來的危險。將頭向身邊的方向看去。隻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危險的來源是什麼,就感覺一陣風吹過,一道金光已經穿過了他的脖子。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就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位青年已經在此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那青年的臉上,還掛著似是不悅的神色。再細看時,青年的一隻手上,正倒提著一把劍光充盈的金色的寶劍,滿身都是殺氣。
就在那名首先意識到危險的大家夥倒下的同時,洞口的其他敵人也同時緩緩地轉過頭,冷冷地看著身後的青年。那些巨大的家夥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隻有周身那濃鬱的黑氣,露出令人膽寒的氣勢。青年冷峻的臉龐上,銳利的眼光比那些大家夥的樣子還可怕,比深夜的山風還陰冷。他就那樣冷冷地看著那些敵人,就好像沒看見他們一樣。
那些大家夥正準備對眼前的青年發難時,青年眼光一凜,隻一步,便來到了那些敵人的中央。隻見那青年出手如電,隻看見無數道劍光從那些大家夥中間飛出,向他們飛去。那道道金光好像一隻瑞獸的利爪,扯破了周圍的黑暗。隻一瞬間的功夫,那些大塊頭便都消失不見了。淡淡的陽光再次照向那黑暗的地方,隻能淡淡的映出一位青年若有若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