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主看上去還算是個年輕的女子,隻是真實的年紀其實在尋常人家也足夠做個祖母了,自從捉了的六皇子和六皇子福晉從她手上逃脫,她便日夜懸心,不敢有絲毫異動,隻是等了這麼久,卻並沒有等來朝廷的絞殺,隻有這位仁郡王在事隔幾年後的一條幫忙的消息。
石門打開,有門人進來稟報:“教主,聖母回來了!”
白蓮教主仿佛是看到了救星,猛的站了起來,皺著的眉頭都展開了:“聖母在哪?”
有輕盈的鈴聲由遠及近,漸漸傳來,有個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的女子,挽著高髻,眉心點了梅花,上身穿著大紅色短裝,胳膊上挽了輕紗,下身穿著及踝的貼身長裙,一團火焰般耀眼又炫目,仿佛踩著雲彩飄落到了白蓮教主跟前,見了白蓮教主就是咯咯輕笑,銀鈴一般:“小阿蠻好似被什麼事難住了?”
她說著朝著白蓮教主的麵紗輕吹了一口氣,白蓮教主的麵紗飄然而下,露出那一張不惹塵埃的臉,聖母仿佛越發高興了:“我就是不耐煩看見你們都用這勞什子的東西,都是漂漂亮亮的姑娘家,遮遮掩掩的仿佛是見不得人一般。”
白蓮教主好脾氣的微笑,隨著聖母一起往裏走,見她坐下自己還是站著:“有件事想跟聖母說說。”
聖母嗅著白蓮教主的茶碗裏的茶葉,嫌棄的皺了皺眉:“說吧,我聽著呢。”
白蓮教主垂首立在一旁,將捉了胤祚來要挾朝廷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郡王爺說能幫著咱們找到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願意幫著咱們所有的族人都搬過去。”
聖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高深莫測了起來,輕啜了一口茶碗裏的茶:“你說是那個娶了費揚古二女為妻的六阿哥?”
“正是。”白蓮教主這樣說著,驚詫的看著聖母喝茶,她可知道,聖母一向是最討厭茶葉的了。
聖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忽的就不悅了起來:“捉個男的來也就罷了,好端端的捉個女的做什麼?”
聖母這樣質問,白蓮教主一時到訕訕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便沉默了下來,半響又是聖母自己道:“他既這樣說了,那咱們就先約著見個麵,聊聊在說。”
“那萬一要隻是個計策......”
聖母輕哼了一聲:“他要是想收拾你,多的是法子,何必多此一舉,以後這樣的蠢事小阿蠻還是少幹點。”
白蓮教主的臉一下子紅了個透,也隻是點頭應是,不敢多做辯駁,聖母的心情似乎有些奇怪......
康熙南巡在江寧稍作停留,胤祚便給白蓮教去了消息,聽說是約了他在莫愁湖邊見麵,胤祚收拾了一番就帶著五斤一起去了,孩子漸漸大了,有些事情他並不瞞著,男孩子自小就要見見世麵,才能有更高更遠的眼界。
白蓮教主站在聖母身後從莫愁湖邊的白灼樓上向下看,聖母說見不得麵紗,這一次出門自己卻偏偏用了一個,自從仁郡王帶著長子出現在視線裏,她就一直站在這裏看,偶爾低語:“這麼小的孩子,他到舍得帶出來......”
胤祚帶著五斤上了白灼樓二樓的包廂,進門見著窗口坐著個戴麵紗的紅衣女子,身旁站的便是上次見過的白蓮教主,他便隻這坐著的大抵就是白蓮教最大的聖母了,抱拳行禮。
五斤是沒見過戴麵紗的女子的,眼裏難免就有些好奇,站著打量眼前的女子。
聖母很仔細的打量了一遍胤祚,眼裏泛著挑剔,又看一旁的五斤,眼神就柔和了很多,半響朝著五斤招手:“孩子,你過來。”也不理睬胤祚,到把胤祚當成了無關緊要的人。
胤祚到不在乎這些,自己尋了個位子坐下,見五斤看他,笑著道:“去讓聖母看看你,說不定她一高興還能賞你個武功秘籍。”
聖母看他這樣,輕哼了一聲。
五斤穩步走到聖母跟前,朝著聖母行禮,他不知道叫什麼,遲疑了一下叫了聲夫人,聖母牽著他的手打量,一會又問他:“你額娘好?”
胤祚心想,這白蓮教的聖母確實不是一般人,怎麼這思路他就是有些跟不上?
五斤道:“我額娘好,剛生了小弟弟,這次也沒能出門,到不能見夫人。”
聖母似乎很感興趣:“生了小弟弟?像誰?”
五斤想了想,很誠實的回答:“還是像阿瑪一些,但也比較像我。”
聖母輕笑了一聲:“你還有個妹妹,大抵像你額娘吧?”
“妹妹像額娘。”
聖母的眼裏漸漸的有了暖意:“你這孩子膽子到大,難道就不怕我?”
五斤搖頭:“夫人看著仙女一般,五斤覺得並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