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纖,你明明沒事,為什麼要這樣,差點嚇死我了。”
將阿纖送回了病房的路上,王景天就給她測了體溫,沒想到原本一直高燒不退的體溫,經過方才的那場洗禮,一下子就退了下來,隻剩下一點低燒了,還有……
不小心觸及阿纖的後背的時候,王景天才發現,此時此刻,阿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看來,方才那修羅場著實嚇壞了阿纖,也引起了阿纖的憤怒,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被他們發現。
王景天也不是傻子,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阿纖會這樣做,肯定還是為了離開這裏。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被先生識破了,自己卻像是個傻子一樣著急。
王景天搖了搖頭道:“你啊……我讓人給你換衣服。”
想到穿著這樣汗濕的衣服不妥,王景天就要去外麵叫人來幫忙,走到門口又突然想到什麼,站住了。
“如果你真的想從這裏走出去的話。”王景天回頭,望著黑漆漆的病房中,靜悄悄的、像是又變成木頭人的阿纖,認真地道:“靠自己的力量吧,先生最恨別人欺騙她,但如果你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出去的話……”
後麵的話王景天沒再說,他相信阿纖是個聰明的女孩兒,肯定能明白的。
整整一個月,阿纖再沒有看到獨孤異連帶著也沒有見到mary。
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不遠處傭人的灑掃聲。
獨孤大院之中的所有人都像是被齊齊點了啞穴,除了負責她的病情的王景天,和負責照顧她的不知名的女傭,沒有人跟她說話。
阿纖望著飄零的落葉,靜靜地發著呆,神情恍惚。
王景天找到阿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情形。
“阿纖。”王景天走到阿纖的身後,推著她的輪椅往回走:“這幾天天氣陰冷,你的腿腳還沒有完全好,不要在外麵晃太久,知道了嗎?”
看到阿纖乖巧地點頭,王景天看著她眼睛下的黑眼圈,半晌道:“你又做噩夢了?”
阿纖的身體一僵,又點頭。
王景天歎了口氣:“這樣下去不行,要不我給你開一些安眠藥吧,你先暫時湊合著。”
阿纖抬起漆黑的眼珠子看著他,從王景天的角度看去,那濃重的黑眼圈在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膚上顯得更加濃重了。
王景天笑了笑,開玩笑似地道:“不過你不可不能貪吃,一次最多隻能吃兩顆,知道嗎?”
阿纖衝著他笑了笑。
王景天將阿纖送回病房之後,從隨身帶的安眠藥中取了出來,之所以會隨身攜帶,隻是因為要的人多了,作為負責這個大院裏的醫生,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齷齪,也明白了拿藥的人的心理,但他們不說,他也就裝作不知道。
阿纖忽然抓住了你王景天的衣袖,王景天動作一頓,抬頭望她。
“怎麼了?”
阿纖指了指自己纏著紗巾的頭。
王景天猜測著她的意思:“你是問什麼時候可以把紗巾拿下來嗎?”
阿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在頭上比了一個像是在摸頭發的動作。
王景天捉摸不透她的意思,阿纖眨巴眨巴眼睛,衝著他招了招手,王景天有些猶豫。
上次被阿纖突然搶走了鋼筆,先生沒有懲罰他,應該是看在阿纖能夠活下來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見王景天不走過去,阿纖露出一臉無奈地指了指王景天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