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好似已經沉底,烏黑的夜空,偶爾低低地傳來幾聲狼嘯。
青綠色地磷火跳躍地更加猖狂,白王的士兵更加驚恐不安地望著那飄忽的異象。任憑白王聲嘶力竭,竟是不敢挪動半步。
年悠悠地笑起來:“白破天,你夠了沒有?”微笑底下,一絲不屑。
白王不可置否地望著年的眼睛:“你有什麼資格說話?!你難道看不見,我的軍隊已經把你團團包圍了嗎?區區幾個磷火,對本王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白破天揮起長劍,“我現在就斬了這個惡皇夕!將士們!天下,是我們的!”
刀鋒在火光磷光的掩映下,閃電一樣落向皇夕。
我還是容不得別人對他下手。飛蝗石打穿白王的右眼,他手中的刀一偏,被皇夕輕易地躲過了。
影影綽綽的黑暗中,白王慘呼一聲,那些幽藍的光芒更近了。
已經逃脫的皇夕狀似無意地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聽到白破天的慘呼,那些士兵更加畏懼了起來。
暮色無故黑雲籠罩陰黑,已經使人心動搖起來,那鬼魅般行進的鬼火,更是加深了人們的恐懼,白破天那一聲慘呼,在這昏黃的火燭下更是陰森起來。
磷火近在咫尺了,那的確仿佛不是人間的力量,把這城郊點當的陰暗森然。
一些仿佛不屬於人間的力量忽然從空中嘶吼起來,電光雷閃,無數幽冥的麵孔扭曲怒吼,手中的兵刃清晰可見,泛著幽綠的詭異光芒。
眾人驀地安靜下來,就連白王也驚恐地睜大了左眼。
刀光砍殺的聲音響徹了山穀。
白王的人立刻倒下了一排。
皇夕這邊卻安然無恙。
剩下兵士們紛紛扔掉手中的兵器,投降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來。
隻剩下不到一千的人苦苦支撐。
皇夕早已布下的埋伏,任是何人也不好輕易躲過的。
白王的死士越來越越少。
白王咬牙切齒地看著那些降將。
“你們——你們這些懦夫!膽小鬼!給我殺!給我殺!”白破天的劍刺向那些虛幻的影子,那鬼士的刀卻迎著他的頭劈下來。
皇夕看準了時機,將早已備好的弓箭扯滿,射穿兀自驚恐白王的咽喉。
白王,一命嗚呼!
真可惜他沒有看見那群鬼士漸漸淡去了身影,陰雲消散。皇夕肆虐的紅唇哂笑:“白破天,迷蕩穀的事情,你不是小時候也聽說過嗎?!真是個笨蛋!”
白王啊白王,你真是太愚蠢了。我看著皇夕眼中的得意一閃而逝,冰冷的眼眸結起,微笑著看著那群已經投降的士兵。
“將士們!我皇夕相信你們是被白破天謠言蠱惑,才作出這欺上弑君事情,既然你們已然投降,那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若是仍願意當兵,仍舊官在原職,隨我一起遷往新都;若是不願意,今天可以去兵部領取賞金,即刻回家。至於白王,他畢竟是我父王封賜的兄弟,我一定會好好安葬他,安葬那些被謠言霍亂失去性命的士兵!”皇夕寬宏地著說道。轉頭對這那一群臉色發青的大臣道:“洛邑果然是我大丹的凶煞之地,若不遷都,我大丹的基業恐怕會毀在這裏啊!”
那群已經嚇傻的群臣紛紛回應,在沒有一句否定的言語。
一切皆大歡喜。
白破天仿佛隻是一個滑稽的小醜,任由皇夕擺布,一箭雙雕,卻沒有一點辦法。
皇夕自導自演,謀成了這部略帶血腥滑稽戲,隻可惜白王日夜忙碌,秘密地隱藏,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看他那發亮的眼睛貪婪,看他那嘴角的垂涎。豈知如他一樣驕橫的人忽然安靜下來,無論是誰,也會看出端倪來的。
山野的景色在沉暮懶懶散散。
皇夕的軍隊漸漸遠去。
一千零三具棺材,迷蕩穀最陽麵的墓坑,早已經備好了。
一個王爺,兩員大將,千名士兵。
司空曙算得真準!
夕陽終於漸漸沉默,我望著巨大的墳墓,心中漸漸憂傷起來。
想起,白破天年幼的時候,與我們的親善。
“白大哥永遠保護你們!”那敵人的刀劍砍在他的背上,他依然微笑著看著我們。
我和皇夕,欠他的,終於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了。
白大哥永遠保護你們!
白破天改變了!
誓言!也改變了!
這難道就是現實嗎?為什麼這樣醜惡?這樣滑稽?物是人非!物非人非?!
漂流,你狠心地撇下我!
我恨你!
但我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