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滿腦門黑線,心裏不聽的念叨著:“現在的小孩,不一般呀。”
“你不進來玩玩嗎?”
“我……我不來了。我就算了吧。你自己玩好,啊。”風銘想到一個小屁孩竟然囂張到能用菜刀追著一個大巫師打,就心冒寒意,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嘛。啥世道呀。
“你把大巫師放出來。我要親手殺了他。”風銘見小球鬧夠了,恨意怒卷,大聲說道。
小球似乎感覺到了風銘的嗜血仇恨和恨意滔天,很乖巧的就應和下來。
“嘶嘶……”空氣一陣漣漪波動,一個狼狽到極點的黑衣男子憑空出現在風銘身前。正是大巫師。
“風銘,多謝你救我於苦海之中。”大巫師又是淚,又是抱怨。
“將殘卷交出來。”風銘懶得和他囉嗦。
大巫師今天是徹底認栽了,以為在九幽之境的一番奇遇,統帥鬼軍,一定能橫行天下。沒想到,今天才出來就被一個毛孩子和一個變態無恥到極點的小屁孩追著打,這還有天理嗎?
打是打不過,跑呢,別指望了。交吧。哎!大巫師暗歎一聲。
大巫師一臉不情願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古樸的獸皮,遞給風銘。
風銘接過殘卷,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一股巨大到靈魂深處的力量,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和王霸之氣。是那麼熟悉,那麼深刻。
是誰,到底是誰?
風銘腦海翻騰,忽然閃現一頭巨大的背生雙翼、獠牙凶相的猛虎。
對,窮奇,就是窮奇。不會錯。
當日風銘第一次進山打獵,就是與它相遇,那種氣息和王霸氣勢,風銘化作灰也會記得。
難道殘卷和窮奇還有莫大關聯嗎?
或許和拜劍、鹿吳、拜火三國又有何隱秘?
難道桃花村就是是非的大凶大惡之地?
窮奇、燭龍、血魔、血屍、蠱雕女子……
風銘久久平靜地心中波動起來。
似乎一切冥冥中注定的,一切都要回到起點,也要結束於起點。
桃花村,風陽……
風銘淡淡的一笑,慢慢的將殘卷收好,轉身麵對大巫師。
大巫師看到風銘的恬靜笑容裏分明是嗜血的殘忍和憤恨的殺意。
“你的死,不足以償還桃花村滿村人口之仇。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活下去,永遠的、痛苦的活下去。”
風銘額頭巨手揮舞,一把死死的牢牢抓住大巫師。眼神裏滿是殺意和恨意,滿是冰冷的殘忍和暴戾。
“小球球,你有沒有辦法將大巫師收進去,然後以非人的方式折磨他。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風銘與將要沉睡過去的圓狀的小球取得聯係。
“當然可以咯,我可是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的偉大的光輝的無可匹敵的天上地下最厲害的打遍九幽十地無敵手的最牛的……”
“停,大哥,你打住,你就說你行不行。”風銘心中暗歎,走了一個奇葩的鑿齒,又來一個更無恥的,真悲催!
“看好咯。”一聲歡快的聲音傳來。
黑氣從風銘神庭處彌漫滾滾而出,一下就將大巫師籠罩彌漫。
“不……我寧願死也不去……”
“刷”一聲,大巫師早被圓球收進去了。
“你想怎麼收拾他。”一個稚嫩的聲音問道。
“隨你。給我往死裏弄。”風銘不要臉的唆使一個童真的小屁孩。
“那他陪我玩咯。”
轉眼,風銘又看到了一幅至今難忘的保證是這輩子最深刻和有底蘊的畫麵了。
大巫師聳拉著老臉,一臉的不甘心、不情願和一輩子不想當人的無奈,悲催的跪在搓衣板上。一個小屁孩手拿竹鞭,一邊打一邊大罵著:“叫你不要臉,老欺負別人,不欺負我。叫你厚臉皮,就知道打打殺殺,不和我玩。叫你不是人,老誇自己是什麼的鬼王,不誇我是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的偉大的光輝的無可匹敵的天上地下最厲害的打遍九幽十地無敵手的最牛的……”
風銘手摸額頭,一聲感歎,天啊,地啊,神啊,媽啊,爸啊,姐啊,哥啊,什麼世道啊……
晚秋的風,吹不起向晚,這一山的瘴氣還深。
古舊的石階,蔓延的陳舊痕跡和燥熱的山林,零下的飄飛落葉。
忽然天空雨點,飄灑靡靡,衝刷了滿地的皸裂和枯萎。
風銘手拿殘卷。
“也許,三塊殘卷聚齊,根本就和天怨墳無關。也許,另有玄機。”風銘從殘卷上傳出的濃鬱的窮奇氣息猜測道。
也許,真正的天怨墳的開啟,在於血魔。當日魂潮大軍來襲,血魔退避,臨走時小聲的說了句天怨墳有變。並且,他當日追殺於我,就是想要用我開啟天怨墳。難道是我身上的神劍嗎?抑或是流轉身上的暖流?風銘現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這股暖流到底是什麼?長風門老者和蠱雕老祖都曾說過,我是極魔之道修行者,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它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