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身影如一道殘煙,緩緩的消散在空氣中。
一切似乎都靜止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風銘才進門時。
“怎麼回事?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風銘心中大惑。
風銘忽然感覺到神庭處隱隱作痛。
“天厭的氣息……”
忽然,一陣血煞之氣彌漫,殺聲震天。
“血魔……難道他們也進入佛像的眼窩了嗎?”
風銘循聲看去。
隻見佛像的眼窩深處閃現一副畫麵,血魔、天厭眾人與魔氣巨手大戰在一起。
“他們,怎麼又會在佛像眼窩裏麵?我又在哪兒?”
“轟轟”巨響,一道道恐怖的力量波動從佛像眼窩深處傳來。
佛像嘴角忽然詭異的上揚。
風銘心中大駭:“難道佛像是活的?”
“不,我必須趁現在月色還在,逃離這裏。”風銘心中早已有了主張。
忽聽一聲歎息,似有若無的聲音。
是佛像發出的嗎?
“砰……”
佛像眼窩深處力量波動越來越大,魔氣黑色巨手籠罩向天厭。
天厭雷海沸騰,一片汪洋的雷霆與魔焰震蕩起來。
但是無奈魔焰熾烈,雷霆之力無法抵抗。
天厭獸危在旦夕。
風銘一咬牙,一躍向佛像眼窩深處縱去。
破空作音,佛像眼窩深處,巨大的吸力卷向風銘。
風銘在空中無法借力,轉眼被卷進眼窩深處。
風銘全身力量鼓蕩,早已做好了營救天厭獸的舉動。
“轟……”
風銘從一個漆黑的漩渦中被橫卷出來。
這是?
這根本就不是天厭所在的空間?
風銘心中驚詫異常。
隻見這片空間被茫茫的濃重黑色淹沒。
如同死寂的九幽地獄。
怎麼辦?天厭怎麼辦?
遠遠地空間裏傳來微微的燭光,像是跳動的虛弱生命,如螢火的漂泊無依。
風銘向燭光緩緩的走去。
“這裏雖然不是什麼大凶之地,但是卻處處透出詭異。”風銘緩緩的走向燭光的方向。
“咚咚……”
“天尊無量……”
漆黑的死寂空間裏輕輕的敲響的木魚聲,飄渺難尋的誦經聲,如同池塘蕩漾的漣漪,緩緩的飄向遠方。
依舊低矮的茅屋,一聲聲打破黑夜寂靜的誦經聲和木魚聲,似乎震撼著天地一般。
一聲聲,如同力量的漩渦波動,一下下的敲擊在風銘的內心深處一樣。
這是風銘進入這片奇異的空間以來,第三次見到這座低矮的詭異茅屋。似乎這座低矮的茅屋就是這片空間的主體。
風銘不敢輕易走進去。
“施主,來了為何不登門拜訪一下貧僧呢?”
茅屋隨著這一聲滄桑的聲音輕微的波動起來。
“咚咚……”
木魚敲打的聲音忽然活躍起來。
佛法無邊,法相莊嚴。
一道金色的光芒衝天而起,漆黑的夜色透出金黃色的明亮。
風銘凝氣定神,大聲說道:“敢問聖僧這是什麼地方?”
“施主,回頭是岸……南無阿彌陀佛……出去就是苦海,此處便是極樂……”
一個巨大的身影閃現佛光,從茅屋中傳出來,一股滔天的佛法籠罩天穹,死死的壓向風銘。
風銘暗自心驚,佛法無邊,一片蜿蜒的佛海似乎要將風銘包裹。
風銘身上混沌之力擊出,死氣蔓延,毀滅的氣息與佛法撞擊起來。
風銘的力量飛快的流逝著。
佛法日盛。將要把風銘覆蓋。
忽然,木魚之音停止,一切都安靜起來。
隻有死寂的黑夜和蔓延的沉默空間。
所有的一切像是沒有發生什麼似的,隻有一座低矮的陳舊的茅屋孤獨的佇立著。
難道……
風銘忽然想到了什麼,也許這裏也受著什麼控製。
“對,我必須先到屋子裏去。佛像,還有黑色的油燈……
風銘氣力流轉,如風般衝向屋內。
隻見一座古樸的菩薩慈祥的慈悲,法相莊嚴。
八仙桌上跳躍的黑色油燈,虛弱的火苗寫意這裏的淒清和死寂。
桌前依舊盤膝坐著一個暮年的襤褸老者,道袍古舊。
為什麼一個老道士竟然是在敬奉菩薩?
剛才出現的和尚和木魚聲呢?
還有這跳躍的黑色油燈……
忽然陰風大作,天地變色,如同生命的最後挽歌的淒傷……
“桀桀……”
風銘眼看老者又要引來滔天的蟲潮大軍,整個茅屋又要變換莫名的詭異。
風銘看向佛像眼窩深處。
佛像似乎嘴角抽動了一下。
“走……”
風銘一聲大喝,化作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