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暮(1 / 2)

陳淵馳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倒是有點在意那個攝政王,貌似是個聰明人。

也罷了。

陳淵馳坐在屋頂上,看著空中殘缺的皓月,好像看到傳說中住在月亮上的玉兔和吳剛。。

自己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陳淵馳自嘲笑了笑。

“半夜坐在別人家的屋頂上幹什麼呢?”輕佻的聲音略帶一絲黯然。

陳淵馳看著輕鬆跳上來的石卿,點了點頭,“沒打擾到你吧?那麼你呢?半夜不睡覺,來抓賊麼?”

石卿坐到陳淵馳旁邊,“不打擾。我在想你到底是誰呢。輕鬆進入將軍府障礙的人可不會是泛泛之輩吧,而且,你這麼大膽。”

“告訴你倒也無妨,反正你就要走了。”陳淵馳遞給石卿自己衣襟裏麵的一塊玉佩,其實乍一看沒有什麼特別,而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是稀有的一種墨玉。

而墨玉本身已經算是非常珍貴,再加上這個玉佩被雕刻成的造型,可以說是整個國家的價格了。

石卿驚訝了一下,本來,他見到這種玉佩是需要下跪磕頭,但是陳淵馳一早就攔住了他。

石卿小心將玉佩遞給陳淵馳,“我還敢不敢坐在這裏啊?”

陳淵馳笑著說:“無妨。我和你一樣吧,你不是很討厭皇室麼?不然,皇上也不會把你的宅子建造在這種地方,也不會是這種造型了吧?”

“其實隻是攝政王還有一些皇子想要殺我罷了,皇上我也不了解他,他不是昏君,他的心思我無法猜透,當初讓我待在石銜身邊我都不理解,別說現在了。那麼你呢?那麼好的日子不過當個劍客還是浪子?”石卿無所謂說道,反而剛才的恐懼感消滅,替代的是一種輕鬆,或許,他早都想脫離朝政,不想在這種勾心鬥角的地方待下去了。

“我?你也挺不錯,當個大將軍。其實我倒也挺喜歡皇室的,那種地方,能讓人體會到殺戮的感覺吧,但是,厭倦了,不就也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麼?”陳淵馳很喜歡和石卿說話。後者是個聰明人,也能夠理解陳淵馳一些。

每個人都有疲倦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有一個讓自己喜歡的地方。陳淵馳如此,石卿如此,石銜如此,姬文澈更是如此。

石卿和石銜說白了都是現在江墨皇帝的一枚棋子罷了。到達同一個原點,總有一方會死亡,他們無權選擇自己的死亡,但是兩人都明白,他們有權選擇自己的自由,或許,在江墨皇帝的眼中,兩個人早已是棄子,之所以如此,才有選擇的餘地。

姬文澈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令自己作惡的地方,還有那個讓自己惡心的人。情?姬文澈不會相信這些東西,這不過是他登天的攔路虎罷了。

而陳淵馳相反,情是他登天的墊腳石。兩人的處境或許一樣,但是,就看誰把這所謂的“情”,用得更加完美罷了。

“或許吧。說我抓賊,那你呢?來這裏看看我有沒有乖乖呆著,怕我跑了不成啊。”石卿輕笑一聲,如變戲法一樣從懷中拿出一小壺酒,順帶兩個瓷杯。

“要來點麼?”石卿將倒滿酒的杯子遞給陳淵馳。

陳淵馳看了看杯子,發現沒有什麼異常,接過酒杯。

石卿看著陳淵馳那種明顯的防備,也不以為然,要是誰對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完全信任,那才叫傻子。自己也瀟灑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陳淵馳反而慢慢地喝,動作倒是很優雅。

石卿今天也算是失常,自己平常最討厭喝酒,討厭那種借酒消愁的感覺,討厭酒精刺激大腦那種模糊的感覺。但是,自己也就隻有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喝了這瓶孤獨的餞別酒,也不枉此生了,他記得,這酒,好像石銜一直想要來著,沒想到,第一次的品嚐,竟不是自己和他,反而倒是陳淵馳了。

對於石卿來說,自己也倒是釋然了。

陳淵馳和石卿喝酒談話也慢慢到了後半夜,陳淵馳酒量還算可以,但是石卿酒量一般,或許說這酒太烈,已經開始醉了。

陳淵馳背起此時爛醉的堂堂輔國大將軍,送他回房間。

“阿銜!你真的舍得殺我?罷了,那你別走,別走。”陳淵馳剛放下石卿,石卿就叫了起來,到最後已經成喊了,也幸虧沒人,不然以為他是刺客了。

石卿緊緊抓住陳淵馳的手腕,陳淵馳吃痛,手腕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紅色印記。

陳淵馳皺了皺眉,“我不是石銜,石卿。”陳淵馳反而覺得有點意思。

“那還有誰陪我這麼晚!上次,上次鄰國使臣叫你幹嘛!”石卿此時有些孩子氣,還是沒有絲毫放開陳淵馳手的意思。

陳淵馳“將錯就錯”,他還想看看兩人有什麼秘密呢。

“那好吧,阿卿,你說,你對我什麼感覺。”陳淵馳不覺得自己問題問錯了,既然兩個人能這樣“鋒芒相對”,就肯定表麵不是那麼親密。

石卿呆呆一笑,“當然是喜歡。我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的,我也不會勉強的。縱使你未來是天子,也沒能力改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