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畫,大家比較熟悉,這是鄭板橋的繪畫作品,畫的內容很簡單,也就是幾根長短不一,疏密有別的竹子,在竹子的旁邊有幾塊假山石,外加幾根小草。
第三副是書法作品,作者是十全老人,十全老人就是乾隆。
麵對三幅子畫,大家興奮不已,這三幅畫原來的主人應該是高德順。
歐陽平還從包裏麵拿出兩個木匣子,一般大,木匣子長約二十公分,寬越十五公分,高約十公分。打開木匣的蓋子,大家都驚呆了:一個盒子裏麵裝滿了珍珠瑪瑙,另一個盒子裏麵有九隻蟾蜍,周身黃燦燦的。郭老拿一隻放在掌心上,挺沉的,蟾蜍和嬰兒的手差不多大,造型為跳躍狀,蟾蜍的嘴巴是張開的,口中含著一個圓球。
大家真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至真則癱坐在地上。
清水師傅手裏麵拿著一串佛珠,佛珠在清水師傅的手中不緊不慢地運動著。
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櫃子裏麵突然爬出一條蛇來,有手臂粗,呈灰黑色。他昂著頭,嘴裏麵吐著舌頭,是一種攻擊的狀態,大家迅速退出禪房。
泰山禪院的蛇似乎特別多,同誌們在東禪院東1號禪房裏麵見過,在方丈院的禪房裏麵見過,在寺院西邊的墓地見過蛇,瓢兒井的獵戶葛師傅把捕蛇作為一種謀生的手段之一,而且,他捕的蛇都是蝮蛇。葛師傅所捕之蛇,和泰山禪院裏麵的蛇有什麼關係呢?
清水師傅將歐陽平拉到一邊,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有一次——那是住持仙逝之前,他到方丈院去找住持,他站在住持的床邊,住持背靠在床框上,在談話的過程中,住持因為坐久了,變換了一個姿勢,變換姿勢的時候,蓋在身上的被褥向外移動,這一移動不打緊,把清水師傅下了一跳,在被褥下麵,盤著一條蛇,頭正對著住持的枕頭。蛇的顏色和剛才看到的蛇是一樣的。
清水禪師沒敢做聲,他離開禪房的時候,住持臉朝裏,轉了一個身,被褥將蛇蓋在了下麵。人蛇同床共枕頭,清水師傅還是第一次見識,同誌們也是第一次聽說。
蛇應該是住持養在屋子裏麵的,寺院裏麵的其它蛇,包括泰山上的蝮蛇,很可能是那條蛇的同宗,或者後代。
老住持為什麼要在禪房裏麵養蛇呢?
清水師傅不得而知,這——恐怕隻有至真知道,住持之所以把至真放在自己的身邊,因為至真是他的兒子,既然至真在方丈院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既然他知道密室的機關,那麼,他一定知道蛇的秘密。
泰山禪院的蛇也是一個謎。
之後,同誌們帶著至真去了方丈院。
至真除了不說話以外,表現還算可以,他對歐陽平的要求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眼神也順溜了許多。
水隊長打開門鎖、推開禪房門的時候,禪房裏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應該是老鼠四處逃散的聲音。
歐陽平走到南牆右側第四個佛龕跟前:“至真,把煤油瓶拿出來吧!”歐陽平擔心至真一時還轉不過彎來,用腳踢了踢佛龕的邊框,然後走到香案跟前拿起油燈。這個動作所要表達的好意思應該是比較清楚了。
至真愣了一下,慢慢走到佛龕跟前,蹲下身體,將手伸到菩薩的屁股下麵——這尊菩薩是盤腿坐著的。
至真的手拿出來的時候,手上有一個酒瓶,裏麵裝著大半下液體。
歐陽平接過油瓶,擰開瓶塞,空氣中頓時彌漫著煤油的味道。
歐陽平將煤油倒進油燈,並把燈芯往上撚了撚,禪房裏麵頓時亮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