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很,隻是,為何皺起你的眉頭?
一片黑暗中出現了一絲明亮的縫隙,她睜開眼睛,素白的眼前是帳幔。
她好像是做了個夢,卻什麼也不記得了。
似乎是周圍起風,發絲淩亂,花朵飄零。聞到一陣桃花香。
瞬間那些生命又加速的縮小,枯萎,老去,頹敗。花朵焉黃,失去水分而枯涸。樹木老去,折斷,成灰。
她想要起身,一動就扯開了傷口,錐心的疼痛使她閉起眼睛,皺了皺眉頭,緊咬著嘴唇。
“姑娘你醒了?”
一隻手輕柔扶過她坐到床邊,她抬眼,一張麵容清秀的笑臉,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她揉了揉太陽穴,“我睡了多久?”
半響,沒有聽見回答,她抬起頭看著黃鳶,“怎麼了嗎?”
“不是不是,姑娘聲音可真好聽。”
黃鳶回過神來,衝著她笑了笑。就像裝在瓶中的沙子,慢慢往外流著,落地的時候發出顆粒細致的響聲。
見她低頭不語,黃鳶又自顧自的找起話題,“姑娘叫什麼名字啊?”
“……海倫。”
黃鳶覺得那聲音十分好聽,便想著一直要她回答問題,當時聽到這個答案時,並沒有想起什麼。
為她穿好管家命人準備的新衣服,她虛弱的蒼白小臉,明明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可是卻不需要黃鳶多費神就自己處理好了一切。
“你可知道右將軍在哪嗎?”她看著鏡中黃鳶自己輕柔的梳理著頭發。
“右將大人啊?這個時間好像是和軍師大人在書房吧……”
“帶我去可好?”
黃鳶手中的梳子頓了頓,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她十分病弱的臉頰,“好……好的。”
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黃鳶放慢著腳步,不時轉回頭看她一身水藍衣衫,頭上僅有的流蘇簪子一搖一晃,楚楚動人。
隻是她緊揪著衣角,眉宇間的憂愁怎樣也揮之不去。
腳步再慢也終要走到,書房前分別戰著兩個下人,阻止黃鳶帶著她進去。
“勞煩通報一聲,右將大人昨天帶回來的姑娘有事見大人。”黃鳶剛剛說完,就見門從裏被打開了。
俊美的男子視線越過黃鳶,筆直的和海倫的視線相交。
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進來吧。”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走向前,走過黃鳶身邊的時候,聽見黃鳶輕聲說了句,“他是軍師大人。”
要小心他,這後半句還沒出口,她的身影就被關上的門擋起了。
黃鳶當著兩個下人的麵若無其事的離開,拐了個彎,在書房側麵的窗口停下,輕輕推開一個小縫往裏看著。
海倫不會有事吧?黃鳶這樣想著,猛然想起什麼,卻又像是煙霧一般抓不住。
海倫,海倫……她一遍遍念著這名字,“是不是……那個海倫?”
兩年前,在長牙城上,那個女子用鮮血書寫——
天時人事不得預知更是堪悲。
乾坤昏黑,衣袂蹁躚血似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