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他,笑道:“什麼呀就成了。”將手護在小腹上,不讓他看。
夏宣隻覺得兩人間氣氛溫馨,正想要進一步的與她親近,忽然就聽外麵有小廝拍門喊道:“不好了,國公爺,郡主,您們快過去瞧瞧吧,要出人命了!”
夏宣忙打發了個丫鬟去開門,就見自己父親身邊的小廝,驚魂未定的闖了進來,氣喘籲籲的指著外麵道:“可不好了,老爺要動刀殺人呢,您快過去看看罷。”
夏宣一頓,已明白發生什麼事了,對妻子道:“我去去就來。”雨樓哪裏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去,素知他們父子關係不好,夏宣去了,安慰不得法,再惹禍上身,弄的老爺失手傷了他,可就糟了,她道:“我跟你一起去,你脾氣也不好,一會要是和老爺起了衝突,我還能攔著你點。”說著,讓丫鬟取了件褙子,穿著便跟著夏宣出了門。
走這一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老爺太太院門前,平日裏守門的小廝丫鬟更是沒見到一個。雨樓心道,這是知道事不好,都躲起來了。果然就聽來找夏宣的那個小廝道:“老爺吩咐不許下人們靠近這院,奴才也是逼不得已才敢去找您的。”
院內靜的駭人,走上台階後,夏宣便讓小廝去了。他則去推門,才一碰到門,就聽裏麵傳來一聲慘叫,嚇的雨樓一抖,險些踩錯了台階,緩過神來,她立即道:“快進去,看看怎麼了。”
兩人進了屋,就見四嫂聶氏正從地上扶起王氏,那王氏額頭見上了傷,用手捂著,那血就從指縫間滲了出來。雨樓見狀,趕緊逃了帕子遞上去,問道:“這是怎麼了?”再一看屋內,夏慶庚正握著一柄劍,眼如銅鈴的瞪著六少爺夏寰,屋子角落裏則瑟縮著一個女子,滿臉血痕,但雨樓認得出是慶兒。
這是聶氏哭著求道:“老爺,太太不好了,您就饒了六少爺吧。”而王氏躺在兒媳的懷裏,氣若遊絲的含淚道:“我用這條命換寰兒的……老爺,您就饒他一命吧……。”
原來是王氏想一命抵一命,替兒子求情,想必進來之前那聲慘叫,是聶氏看到婆婆撞牆,發出的慘叫。雨樓雖瞧著王氏那額頭不似致命,隻是滴血的皮外傷,可說不定有了內傷,便擔心的道:“四嫂,咱們扶著太太先去看大夫吧。”
誰知王氏則推開雨樓,隻朝著夏慶庚掉淚:“是我不好,沒有教他向好,一切都是我的錯,您要殺要剮,都衝我來,就放他一條路吧。”
雨樓趕緊看向六少爺,心道你若是聰明的就趕快來護著你母親,演一出母子情深。正如雨樓所料,夏寰一抹淚,上去抱住他爹的腿,哭道:“爹,是孩子一時豬油蒙了心,做下這等豬狗不如的事,娘什麼都不知道,您要殺隻殺我一個,不要牽累我娘。”
夏慶庚看看夏寰再看看那個慶兒,又瞧了瞧妻子,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似在強忍怒火。就在此時,夏宣出聲問道:“爹,您消消氣,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告訴他,兒子和他的乳母之一有個苟且之事,還有了孩子……才壓製下去的怒火,再度成燎原之勢,熊熊燃燒。夏慶庚一腳踹開夏寰,舉劍就劈:“孽障,老子今天就宰了你這個沒人倫的孽畜!”
夏寰見勢不好,閃身一躲,那劍便劈在了自己身邊,嚇的他臉色一百,嘴唇直顫:“爹……爹……。”如果不躲,他可能胳膊真的被他爹砍掉了。
他從沒想過他爹真的會對他動手。
王氏嚇的張大嘴巴,愕然瞠目,居連叫都叫不出來了。雨樓也嚇的夠嗆,身邊有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子舞刀弄槍要殺人,雖然殺的不是自己,但也足夠駭人的了。這個時候,靠得住的隻有夏宣了,她趕緊看向夏宣,卻見他臉色平靜的瞅著他爹,絲毫沒有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