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瑛看著張善財那失望至極的模樣,出聲安慰道:“你不必失望,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你留下富可敵國的財物,兒孫中出了敗家之人,也守不住。何況你當初為何將財物封存起來,不就是怕樹大招風引來更多人的搶奪嗎?被張懷玉拿了他還能去謀個好前程呢,將來他要是光鮮回歸,還不是光耀你張家門楣。何況兒孫中總有良莠之分,哪裏會盡出英才,你該欣慰出了張懷柔那樣的天才,將來指不定張家會更輝煌呢!”
駱瑛說著說著,語氣中帶有一些嫉妒出來,想她也是五歲引氣入體,踏足仙道,現今七歲,已是初泉三層,比起那個所謂天才少女張懷柔還有過之,但是現在還在這打拚著,哪裏有什麼城主看中她。像張懷柔那樣的天之嬌女,自幼有長輩護持,就算不被那個揭帝城城主看中,在張家將來也能有所作為。
不過,駱瑛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各人自有各人福份,隻有自己努力才能得成正果,那些靠祖上積蔭或長輩護持的不一定就能得償所願呢。
張善財聽了駱瑛的話,也放下心中的不快道:“你說得也對,張懷玉拿了就拿了吧,他拿也是他自身的福祉。他若有出息,也是我張家的福報。不過,你可要提防那個方盧吉。”
“怎麼,方盧吉有問題嗎?”
“這人心機深沉,不是懷玉那孩子純善,不可不防。”
“哼,”駱瑛心道,“張懷玉還純善呢,就他現在所作所為就不是好人。”
“知道了,我會小心方盧吉的。”
“害人不可有,防人不可無啊,之前小可就提醒你要小心紅玉這小娘子。看吧,果然她對你起了歹意。”
“是,是,是,我畢竟涉世未深,哪裏能及你這個千年老鬼老奸巨滑。”駱瑛連忙應聲著,末了還不忘刺他兩句。
張善財無奈地笑笑,虛影消失在房間裏。
張府大門外,一位*****領著張府上下幾十人,靜靜地等候著。這美婦氣度雍容,衣著華麗,她有積溪三層修為,外表雖是中年模樣,實際年齡已百歲有餘。這就是張府的當家主母,她的手裏牽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嬌俏可人,頭挽發雙鬢發髻,皮膚水嫩如脂,白皙地接近透明,摻一點淡淡的粉紅,亦是可愛。小臉露出一絲俏皮,一雙靈動的大眼,透著狡黠的光。身體的輪廓也十分柔美。一襲粉衣襯得她越發可愛。雖是年紀還小,卻已有美人雛形,這個小女孩就是張府四小姐張懷柔。
她們二人身後,排著一幹張府嫡係子弟,有老有少,年輕一輩的也有十幾個,張懷玉也列在其中,張府子弟後麵則是一幹家丁仆從。一眾幾十人,竟沒發出任何聲音,都靜靜地守候著,可見張家主母治下有術。
“祖母,仙使怎麼還沒到?”小姑娘隨祖母等得有些時候了,終於有點不耐煩起來。她現在可是張家的寶貝,對祖母雖恭敬,卻也敢出言相問。
“柔兒,安心等待,仙使馬上就會到的。”張家主母轉頭柔和地對小姑娘說,眼裏流過一抹寵溺之色。隻是她麵上雖維持著當家主母的威嚴,內心卻也焦灼,不時地抬頭張望。
很快,空中傳來一陣靈氣波動,這波動有遠及近,一輛華麗的玉輦在四名女婢的簇擁下緩緩飛近。就單看四名女婢修為,竟都在初泉四層左右,可見這揭諦城仙使的排場十足。轉瞬間,玉輦在張府門前落下。
張家主母牽著張懷柔的小手,急步向前,“老身張蘭素,攜張府上下恭迎揭諦城仙使大駕。”
靜候片刻,玉輦中才傳出一個輕亮悅耳的男聲,“家主不必多禮。”說著,一隻白淨的手從玉輦中伸出,這手修長白皙,若不是之前那個男聲,定讓人以為是這手的主人是女子。旁邊一名女婢趕緊上前,牽出玉輦中之人。
隻見一名年輕男子,緩緩步出玉輦,他身著水藍色錦衣,俊秀飄逸,頭束同係色發帶,隨風起舞,一襲青絲,烏黑晶亮。麵若冠玉,星眉朗目,雖是男子卻有著比女子還要清麗的容顏,身姿挺拔,氣宇宣昂,又不似女子的柔美,帶著男性特有的魅力。整個人顯得格外清秀俊俏,光鮮奪目,隻是他的嘴角微揚,眼波流轉,讓人初看竟有股輕眺之色。
此時他威壓外放,竟是積溪六層修為,比之張家主母還高。他這是給張家一點威懾,在場的張府眾人無不在他的威壓下,把頭低得更低,卻忽視了他嘴角那抹戲謔的笑。
張蘭素見他出來,麵露恭敬之色,上前說道:“仙使遠來,快請進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