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梧桐曲曲彎彎的枝椏,很容易便爬到了牆頭,拍拍手,正欲翻身下去,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快下來!”
回頭一看,璿翻了個白眼,原來是他,那個和她一樣的風雲人物。
不過,此風雲非彼風雲,人家是學生會會長,師長眼中的可塑之材,家人心目中的驕傲。
門門成績ok,據說鐵定被保送第一大學。而她,能不能混到高中畢業還不一定呢。班主任時常暗示,就她這發展勢頭,不如自動退學,省得占一個名額拉全班後腿。
這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璿想,如果我是他,會不會悶壞了?校服永遠平整清潔,頭發也是很乖的短發,烏黑濃密。他的眼睛像是黑水晶,耀眼不奪目,卻自顯尊貴。臉上永遠掛著溫和的微笑,不慍不火。
“你不敢下來?”見她沒動靜,他又問了一句。
不敢下來?璿諷笑一聲,滿臉的不以為然:“誰說我不敢?”
他眼睛彎成了月牙型:“我看你就不敢呢!”
“哼!我跳給你看!”她露出狡黠一笑,突然一個漂亮轉身,人已從圍牆上跳下。
當然,是在校園之外了。
牆內,一陣無可奈何的笑聲過後,他的聲音傳來:“我記下你的名字了!”
甩了甩及肩長發,她朗聲回應:“那又怎樣?是會長大人讓我跳的!”
*
杯中粉紅色的液體濃濃軟軟的,被吸管不停的攪動,形成了美麗的旋渦,透過玻璃杯,是阿如鼓著的臉。
“你怎麼這麼好命啊?逃課都沒事!”
“砰!”一本雜誌不偏不倚正中她頭上的鵝黃蝴蝶結。
始作俑者將吸管含在嘴裏,輕描淡定:“等你放棄自己的時候,別人也就會放棄你!”
“什麼?”阿如沒聽清楚,“是那個學生會會長包庇你吧!”她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沒錯!”璿笑得開心,“是他叫我往下跳的!”
阿如白眼:“你故意歪曲人家意思!他多清純的人啊,哪架得住你心懷叵測!”
清純?璿啞然失笑。不過,回想起來,他身上確實是有清純的味道啊。
男孩身上的清純味道,就像校服的白襯衫。
是媽媽的味道。
她甩甩頭,發梢卻不經意甩到了後麵與她背對的人,連忙回頭說了聲“對不起!”
後麵那一對,男的帥,女的靚,怎麼看怎麼搭調。
男的也在回頭看她,眼睛象古代畫中鳳凰的眼睛一樣,眼角是往上微微翹起的,大概就是書上所說的丹鳳眼吧?書上一直都描寫丹鳳眼怎麼怎麼漂亮,原來是真的。然而她應該是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的吧?為什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正愣神,對麵的薄唇彎起,帶著性感的弧度:“你的頭發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