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天是青色的,地是黃色的,宇宙形成於混沌蒙昧的狀態中。太陽正了又斜,月亮圓了又缺,星辰布滿了天空。
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神州闊土,一無名崖邊。
一個女子立於崖沿,翹首四望。神州之地,廣闊無邊。前方山巒起伏,霧氣環繞,仿若仙境。
翠綠千萬裏,紅豔觸相擁。
這樣的山河,可惜人煙稀少,多為妖魔滿跡。可惜了這樣的美好山河。
女子臉上泛起了愁思,目光回望自己,卻又是一陣心酸。雖然自己麵容俏麗可觀,身體玲瓏浮凸有至,可謂一仙子貌容。隻不過再往下看,一條龍尾極不相稱的拖在地上,來回擺動,卻有幾分可恐。
她是妖??
隻不過在這樣的世界裏,妖!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她卻對自己一點也不滿。
“如果我有鬼穀爺爺那樣有一雙腿那該多好啊!”
絕崖上飄轉著女子輕輕的歎息。
“小丫頭!又在叨嘮什麼呢?”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白須老人來到了女子身後,無聲無息。這一開口,將女子嚇了一跳。女子回過頭來,看到熟悉的麵孔,心下才安靜下來,可當她看到老人立於岩上的雙腿,眼中還是暗淡了很多。
女子對著老人似在撒嬌道:“鬼穀爺爺!你怎麼也不發出點聲啊!嚇死人了!”
鬼穀仙也不搭理,自顧自道:“小丫頭!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太陽都快下山嘍!”老人從腰間摸出一酒葫蘆,熟練的用大拇指搬開葫蘆塞,就往口裏猛到了兩口烈酒,之後又舒坦的打了兩個酒嗝,才又緩緩道:“我鬼老仙肚子可呱呱叫呢?”
女子臉上一臉怒氣,憤憤道:“活該啊!你自己都懶得去動一下嗎?”
鬼穀仙也不驚訝,也不生氣。隻是“嗬嗬”的笑,接著又往嘴裏倒了兩口烈酒,然後笑意更濃了。
女子見他笑話自己,撅著個小嘴也懶得睬他,又自顧看自己的風景去了。
山風和煦,夕陽遍布了西邊天,紅的讓人心醉。翠綠的青山也被鍍上了一層金。穿過淡淡的霧氣,光芒已經很暗淡了,但被陽光染過的淡霧,此時變的粉紅,刹是好看。
女子看的呆了。
忽然,北邊天,刮過一陣寒風,冰冷刺骨。接著一片烏雲撲騰著湧了上來,瞬間鋪滿了大半的天空,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老人看著天空,一臉怪笑,道:“這天還真怪,說下就要下了,小丫頭走吧!老天不留人啊!”
誰又知道這邊的女子,臉上出現了一絲痛隱。
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種不詳的感覺。小小的心劇烈的顫抖,壓的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但還是在一瞬間消失了。
她似乎天生就有感知的能力,即便是在千裏之外,亦能洞察分毫。
她偷偷看了一眼鬼穀仙,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的表情,而後他便轉身向山下走去,一邊飲酒一邊低哼,好不快活自由。
她隻有無奈的搖搖頭,把剛才的一切放到了心底。也或許隻是自己的錯覺而已。她又高興地跟在鬼穀仙的身後,下山去了。
夜已深。卻還有一人展轉反惻,難以入眠。
女子閉上了眼,又睜開。一些畫麵在眼前晃過,卻又怎麼也捉不住。
到底是什麼?
女子又想起,半晚的那奇異的感覺。
“吱------吱-----”
風輕輕推開了窗門,細風吹動台上的蠟燈,將火苗拔得老高,淡黃的火焰跳動如魔鬼般,把房中物件的影子拉的老長,風歇了會兒,火苗一暗,影子又縮短了。
女子從床上爬起,拖著長長的龍尾,來到窗前。她又將窗門推開了少許,窗外風雨依舊,隻是比起初小了些許。風中夾雜著冰涼的雨絲打在她似雪的肌膚上,冰涼涼的,很舒服。她開始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是啊!心中的焦慮,或許隻有在此刻才能平息!
遠處的山,成了一麵麵黑幕。
而就在這樣的夜裏,遠處山的深壑中,飄出了一麵光牆,極為顯眼。
女子抬頭的瞬間,光線直射入眼簾。
“好奇怪的光!?”
女子看著光線傳來的方向,約莫估計了一下,應當是在百裏之外的“子青山”。